董酥白翻看着剧本,上面每一处被荧光笔涂上的段落都能给他多添一分底气,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回答了宁从的问题:“应该没问题了。”
“没问题就好。”
宁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短短几分钟内语气坚定了不少,但他现在属实没经历分心这些。
唐兴言拉着一张脸从姜烯手里接过水,朝这边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也不知道是两人表现力好,还是李勉刚骂完人懒得说话,总之过程还算顺利,众人把心提到嗓子眼,战战兢兢也就用了二十几分钟。
导演说拍摄期只给了三个月,这个时间对于电影而言可以说是很赶,众人歇不了多久就得重新投入工作。
剧组附近包的有酒店,但除了晚上睡觉的那四五个小时外基本没人回去。
演员这个职业没比其他职业新鲜多少,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过日子,一整天下来可能也只能拍几个片段。
董酥白捶了捶吊威亚后发酸的胳膊,端了盒饭坐在房车里吃,宁从也溜过来挨着他坐。
董酥白是个典型的温柔相配疏离心,跟谁都和和气气,但又跟谁都很难处到交心的地步。
但宁从是个例外。
实则两人自毕业后很少有时间见面,都各自为了理想奔波,也就微信上会偶尔说几句话,分享一些近期的喜怒哀乐。
可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会觉得尴尬。
宁从咬了块烧白,又塞了口米饭,周围看了一转没找到目标人物:“姜烯呢?他怎么当个经纪人神出鬼没的?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人。”
“在酒店里。”
董酥白聊到这事眉头微微一拧,下意识地戳了戳盒饭,有些心神不宁,“他说不太舒服,兴言今天的戏份上午拍完了,他就跟着回酒店休息了。
这两天温度不稳定,可能着凉了。”
“我就说嘛,你刚刚怎么老是被导演喊卡。”
宁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醋叽叽地调侃他,“喂喂,董老师,我今天也一直在擤鼻涕,怎么没见你多关心我两句啊?”
他嘴巴叭叭的跟个电报机一样,一一细数董酥白的各种偏心事迹,扭头瞥见当事人还是保持不吭声只顾拨盒饭的动作,也不知道刚刚浪费自己大把口水说的话这人有没有放开耳朵听。
他就知道只要跟姜烯有关的事出现,这人的注意力就集中不到自己身上。
见色忘友的东西!
董酥白往饭里倒了点水,把米粒泡的又软又膨胀后才像喝粥一样配着菜往下咽。
宁从本来也觉得剧组的盒饭太硬吃不下,见状学着他的样子泡了点水,连喝带吸地送进肚子里,刚放下盒子导演那边就开始催人。
他们已经连着好几天超负荷工作,想来导演也怕出什么意外,下午的拍摄又很顺畅,便决定提早让众人收工。
虽然九点多也早不到哪去,但比起之前熬到凌晨来说已经足够奢侈了。
董酥白找了个理由让曲清北先回去,自己则晃荡到姜烯房间外敲了敲门。
等了几分钟不见有动静,他索性一个电话打过去。
铃声“嘟嘟嘟”
响了许久,那边才低哑哑地给了些回应,姜烯估计是还在睡觉被吵醒的,也来不及看来电人是谁:“您好,哪位?”
“我。”
董酥白只答了一个字,那边安静了一瞬,显然是认出来了,声音顿时清醒不少。
被子产生出轻微的沙沙声,他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哥哥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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