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叔叔唯唯诺诺,胆略、气度和才华远不如另一个叔叔平原君。
今日怎么与人吵起来了?
赵胜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心中明哲保身的念头,也道:“现在各国国君都对朱襄赞赏有加,信陵君和春申君已经派人来邯郸重金求才。
君上,若放弃这样的大才,恐遭人嘲笑。”
赵王再次犹豫。
他虽然很不喜朱襄,一想到朱襄心里就没有理由地膈应,但两个叔叔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
另一个赵国宗室赵郝上前道:“君上,朱襄有杀害赵括的嫌疑,若不查清此事就重用他,恐怕会引得赵国士人离心啊!”
赵王犹豫不决:“这倒也是……唉,寡人该如何是好。”
见赵王犹豫,两派臣子争论不休。
“绝不能重用朱襄!”
“若不重用朱襄,难道让他国重用朱襄?”
“朱襄真的可能是秦国奸细啊!”
“秦国用十几万赵国降卒为朱襄当赵国奸细铺路,也太舍得了,你想想,可能吗!”
“秦国本来就不敢杀主动投降的赵国降卒,朱襄前去长平游说,不过是顺着马行走的方向拉动缰绳,难道能说朱襄是能拖动马的大力士吗!
此事根本不能显示出他的才华,君上应该多考察!”
“朱襄在去长平之前就已经扬名,他与邯郸众名士的论战,你难道忘记了吗?”
……
众人争吵不休,吵得赵王耳边都出现了嗡嗡的幻听。
他一会儿觉得那个说得对,一会儿又觉得这个说得有道理。
朱襄确实有才华,应该被重用;但这么多人相信朱襄杀了赵括,厌恶朱襄,他若重用朱襄,又确实会让这些人离心。
赵王不断叹气,游移不定,头都疼起来了。
他按着额角,摆摆手:“今日暂且退下,让寡人再想一想。”
众人不忿,但赵王已经下令,他们只能离开。
众人离开后,烦恼的赵王独自坐着唉声叹气。
为赵王添水的近侍也是赵王的宠臣,但因为没多少才华,只靠着奉承和伺候赵王而得宠,官位不高,刚才的朝议中,他只能旁听,没机会说话。
现在其他人已经离开,他才开口:“君上,这有何难?”
赵王放下扶额的手:“你有何计谋解决寡人烦恼?”
近侍道:“算不上什么计谋。
只是平原君和平阳君亲自走访了从长平归来的将领,皆说赵将军之死与朱襄无关,或许就真的与朱襄无关。
君上的叔父,怎么会害君上?”
赵王叹气,被说服了。
他冷静下来,摈弃对朱襄的偏见,两位叔父的话确实更有道理。
见赵王神情动摇,近侍继续道:“厌恶朱襄的人,只是因为朱襄是秦国外戚,因厌恶秦国而厌恶朱襄。
但虞卿虽厌恶秦国,却也秉性正直。
如果虞卿查得真相,定会同意君上重用朱襄。”
赵王继续叹气:“可怎么让虞卿查得真相?他似乎心中已经为朱襄定罪了。”
近侍道:“君上为何不命令虞卿查清真相?有人告朱襄杀害赵将军,按照赵国的法令,朱襄只是平民,他若杀害马服子,理应入狱接受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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