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找不到答案,或者说,就算找到了答案,也没有能够应对的办法。
数字最停在了二十三。
季君昱快步走出,迎面对上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同志。
他们没有时间寒暄,匆匆交代了一下情况,就带着这队人马往天台里走。
“自杀干预的专业人士已经到了,都开导半个小时了,这位还是不肯下来,就骑在房檐上,一不小心就该掉下去了。”
警察急得出了一头汗,可是一旦他们靠近,这个女人就叫着嚷着要跳下去,哭声撕心裂肺,身体也要跟着晃动,吓得他们都不敢轻易上前。
等季君昱带着一队支援的人马过来,他们就打算以送水的借口靠近女人,然后让队员趁机把她从楼边的高台上拽下来。
虽然冒险,但总比现在这样油盐不进来得好。
韩佑带着几个兄弟慢慢走到了自杀干预的专家身边,季君昱则是拉住了一个一直在场的警察,打听这个女人是什么情况。
她看着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散开披在肩上,遮住了半张脸。
她哭着,泪水和冒出来的汗水交杂在一起,头发丝都被打湿了,紧紧贴在她的脸上。
季君昱看见她的腿都在发抖,体力明显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叫张姵姵,之前去过当地派出所报案,她老公失踪了。”
季君昱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段时间神经过度敏感了,听见“失踪”
二字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张姵姵是本地人,十八九岁就嫁给了现在的丈夫,二十岁就生了孩子。
两人都在当地的修车店里打工,生活虽然不富足,但也算平平淡淡,能过得下去。
可是就在两年前,她丈夫失踪了。
就像是瞬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再后来,她父亲得了癌症,撒手人寰,如今儿子又从教室的高台上摔下来,成了瘫痪。
短短两年,她的生活天昏地暗,她快要撑不住了。
如今她在这高楼上的一切行为,可以说是发泄,也可以看作是最后的哀鸣。
除了这个老公,她生命中快要没什么可以惦念、可以撑着她活下去的力量了。
“你们不是说会帮我找我男人的吗?两年了,他们都回来了,我老公呢?你们都在骗我,他才不会死了,他到底去了哪儿?这么久了,他到底……是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女人嘶哑的呼喊声朝着季君昱的耳朵里钻着,让人的心都忍不住揪在了一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身体几次晃荡,险些让她从高楼上一头栽下去。
韩佑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和周围的队员使了个颜色,拿起来一瓶矿泉水,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点。
韩佑拿着水,说要给她送点水,维持体力。
张姵姵知道自己如今失水太多,嗓子生疼,脑袋也晕得不行,犹豫了片刻,终于愿意把手伸向韩佑,试图拿到他的矿泉水瓶子。
但她依然很警惕,其他人只要靠近一点,她就立马把手给缩了回去。
韩佑把水递给了她,她慢慢拧开了瓶盖,仰着头喝下了一口水。
就在这个瞬间,队员冲了上去,按着她的后颈和肩胛,把她往地面上推,另外的人则是在前面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前扯。
一声闷响,终于把她从楼边给拽了回来,张姵姵砸到了队员身上,两个一齐倒在了地上。
矿泉水洒了一地,把队员的衣服都浇湿了,水顺着楼顶的水泥地,不断朝着远处流淌。
喘气声和嚎啕大哭夹杂在一起,大家把张姵姵按在地上,没人敢有任何的松懈。
女人哭着,身体不断抽搐着,甚至有些休克之意,哭声变成了哼哼,身体越来越沉。
救援行动成功,却不能说这场闹剧已经结束。
韩佑把张姵姵往室内有阴凉的地方转移,往她的嘴里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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