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闻言却叹了口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就是我说了算的。”
秋欣然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哗声。
刚过饭点,楼下坐着不少人,这会儿听见动静都纷纷挤出去看,隐隐听得有人说:“关外回来了。”
秋欣然眉心一跳,坐在对面的女子也抵不住好奇从窗边望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工夫,临窗沿街已被挤得水泄不通,几乎所有百姓都放下手中的事情,探出头来看热闹。
不久一阵马蹄声震耳欲聋,远处的人群传来欢呼声,有人高呼:“定北侯回来了!”
这呼声一传十十传百,须臾之间就已传遍了整条大街,引得全城轰动。
“定北侯回来了?”
“过几日太后寿辰,多半是替太后贺寿才回来的。”
“可北边没了定北侯能行吗?”
“”
这位北地将军的名声好似天下皆知,即便是整日待在闺中的女子竟也听过定北侯的威名。
女客显然没有料到此番外出,竟能有这样的运气碰上定北侯回京,叫她有机会一睹真容,念及此也不由激动地站了起来向外张望。
秋欣然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愣了许久,待窗外马蹄声渐近,才回过神也起身走到窗边。
不远处一队铁骑列队而来,走在最前头的便是此次回京封赏的定北侯。
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位传闻中的将军看上去还极为年轻,相貌也并不粗犷伟岸,反倒十分秀雅英俊。
阳光下他身着银甲肩披红绫,凤目狭长唇若桃花。
他身后的将士则个个英姿勃发,身披戎装,头戴盔甲,纪律井然。
从他们进城以来,沿途欢呼声不绝于耳,临街女郎个个开窗相迎,掷果盈车。
秋欣然站在窗边苦笑:过了今日,这位定北侯恐一夕之间就会成为无数春闺的梦里人。
当队伍快要经过饭馆楼下时,窗边这位女客也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情不自禁,手上一松,腕间的帕子也跟着飘落下去。
“呀!”
那小姐轻呼一声。
这一路来沿街不少百姓朝着他们扔花掷果,也有不少大胆女郎从楼上扔掷手绢,马上将士皆是目不斜视,军纪森严。
直到这何记饭馆外,兴许是二楼那块黄幡太过惹眼,那帕子从眼前飘落时,马上的将领忽然抬头朝着楼上望了一眼。
隔着重重人潮,二人的视线短促相交,那一瞬间,秋欣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脖子上一阵凉意
好在这一眼太快,对方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仿若只是漫无目的地朝两边扫了一眼而已。
等她渐渐找回心跳,便听见身旁的人小声叹了口气。
马蹄声已远去了,那二楼窗上飘下的绢帕落在路中央印上了几个马蹄印。
人潮拥着渐渐远去的队伍朝前挤去,外头的街道又重新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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