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怀素轻描淡写:“不是什么好听话,你还小,别听这些腌臜话了。”
云祯问:“是不是和我有关?”
姬怀素看他一眼:“是。”
云祯冷笑了声:“那我倒还要谢谢你为我打抱不平了?”
姬怀素慢条斯理:“我做这些,并不是为着你谢的。”
云祯看他笑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姬怀素却拍了拍姬怀盛的手臂:“莫说我,就是怀盛兄弟,还有子彤,听到那些,也必会替你出头教训他们的,你们说是不是?”
姬怀盛道:“那是自然!”
朱绛却不知为何带了些狐疑看了眼姬怀素,脸上也还笑道:“说的是。”
看云祯正看往戏台子上的戏,笑问:“这是如今京中时兴的戏吗?我这次回来只能待几日又要走了,吉祥儿可要带我好好玩玩,现在我可算是土包子了。”
姬怀盛道:“嗐,你来迟了,那瑞清班听说之前唱得好,云兄弟也喜欢那个白玉麒的打戏,可惜我下了帖子去请,才知道他们前几日才离开了京城,可惜,只好请了这家。”
云祯诧异道:“走了?”
姬怀盛道:“是啊,说起来我们在冀州一带,也看了一些特别的戏……”
他们兴致勃勃继续说着戏,毕竟一个戏班子走南闯北,逐利而行,来来去去,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云祯捏着酒杯却想不明白了,不是之前还笑着说等自己去找他吗?就白玉麒那胆大包天的,他才不信他自己回去又会吓跑。
难道江宁竟敢自作主张?
还是不对,江宁就算有那胆子,也没那脑袋去想,还知道迂回地把人给打发出京。
那好端端的怎么会离京?
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妄议宗亲事件。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他那镖局暗地里去杀寇,龙骧营替他收尾的事来。
所以该不会他府里一直有龙骧营的人吧?所以白玉麒无礼,就被打发走了,两个小校议论自己,想来不是什么好话,也即刻被锁拿了。
高信当然没这么多管闲事。
那就只有——皇上了?
云祯握紧酒杯又喝了两杯酒,今日这酒酸甜可口,颇为爽滑,他不由多喝了几杯,到后边渐渐开始上头起来,脸红耳热,他渐渐开始觉得热起来,微微解开了自己领口,想要费劲去想皇上为什么要派龙骧营的人在自己园里,是关心自己吗?
但脑筋开始有些糊涂起来,不知何时他手里的酒杯落了下来,惊动了另外还在说得热络的三人,转头看到他满脸红晕,全都忍不住笑了:“糟了,吉祥儿这是醉了。”
姬怀盛道:“忘了说了这是桃子酒,后劲大,但是云侯爷这酒量也忒小了些。”
他连忙叫人上解酒汤,转过头又忍不住笑:“怪我怪我,侯爷年纪太小了,这十八岁生辰才过呢。”
一边又道:“这里间有卧榻,朱老弟你扶着他进去躺一躺,喝一点解酒汤,缓一缓,等酒劲过去了会好点。”
朱绛已扶住了他,看他亮晶晶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睛看向他,嘴里犹还含糊着问:“你们看我干吗?”
但身子早已不由自主往下滑,忍不住就笑:“你醉了,我扶你进去里边歇一歇。”
说着架起他一只手臂,将他架起来直送他进了套间里间,看果然里头一张软榻,被褥精洁,熏得喷香,想来是专门备着给贵客休息的。
便将他扶着上了软榻半靠在软枕上,替他脱了靴子扶好,盖上软被,看他星眸半拢,只是乖巧地躺在榻上,仍还看着他道:“我没醉,我清醒着呢,你们说到戏班子了。”
朱绛忍俊不禁:“是啊你没醉,都是只小醉猫了还没醉,酒量就这样浅,还敢喝呢。”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心酸,当初他们合籍成婚,偶有应酬,都是他负责喝酒,云祯其实并不爱喝酒,也不爱应酬。
如今,自己也成了云祯要应酬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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