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时宁近距离俯视鬼鬼祟祟的扒手,利落地从他手中抽回手机,同时口中低喝了一句什么。
扒手一激灵,但靠丰富的经验稳住阵脚,仿佛料定自己不会有事,还反骂了一句什么,骂完拔腿就跑,眨眼消失在最近的街角。
“诺。
给。”
月时宁将手机塞进他手心里,“在这边手机一定不要放在后口袋。
米兰的贼很烦,第一次来的时候,邹一澔还查地图呢,手机直接从手里被抢走了,报警也没什么大用,耽误事。”
“你刚刚跟他说的什么?”
简翛问。
“……你猜。”
他欲盖弥彰地用指关节蹭了蹭鼻尖,“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简翛猜到是意语脏话,可听不懂,只觉得刻意压低的腔调和独特的发音方式性感又可爱。
“欢欢姐……你怎么了?”
月时宁下意识擦了擦嘴角。
从他一上车,副驾的女孩就扭着脸瞪她。
说瞪不确切,没有愤怒,更多是震惊,以及试图看穿他的执着。
“你们俩的事要跟公司报备吧……”
“我们俩?跟简翛吗?”
月时宁莫名其妙,“好好的又没出事,报什么?”
“……虽然圈子里这种事也不算少见,可万一被拍到还是不太好吧,得让公关有个预案啊。
就是……怎么说呢。”
戴欢欢迟疑,左右调了调口罩才继续,“就目前环境来说,普罗大众还是没那么开放,同性恋什么的,心里不接受的人其实占多数。”
……
空气安静了几秒,月时宁静静看着她,觉得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脑子烧坏掉了:“嗯?”
“……还瞒着我啊,我又不会说出去……”
戴欢欢悻悻,虽然司机是本地人听不懂中文,可她还是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小话,“他刚刚吻你的时候我看到了……不是故意的啊!
赶巧撞上,所以我赶快躲到松树后面了。”
画面回溯,月时宁一愣,心跳瞬间飙升,让人喘不过气,仿佛流感病毒侵蚀到心脏,又荼毒思绪,他脑海中倏而闪现出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
目送车子在夜色中消失不见,简翛独自回到酒店房间,拆包装取出舒芙蕾。
看得出月时宁的确不擅长做甜品,室外昏暗的灯下并不明显,舒芙蕾以轻盈空气感著称,出炉后以分钟为单位塌缩,刚刚还略高出碗边,眼下却已经浅陷出洼地。
可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人烹饪天赋凛然,即使错过了最佳品鉴时间,味道却依旧在水准之上,不只有鸡蛋砂糖黄油的香甜,内部有淡淡果香,像葡萄。
自有清晰记忆以来,他不缺甜品,却几乎没吃过生日蛋糕,包括孩童时期在内。
彼时Jane初创,父母卯足力气打拼,日日早出晚归,不比家里保姆与保洁阿姨与他更熟。
每年他生日,也只有大他十岁的哥哥闻熠不忘询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吃喝穿戴,他应有尽有。
若说有什么愿望,他偶尔会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匀出一点点时间给他,就像哥哥幼时的相册里那样,一家人一起逛街,或是去海滩和公园,跟傻乎乎的玩偶合影,拍下第一次学会骑车或浮潜的视频,生日时,在自家厨房忙一顿简餐,中间放一只蛋糕,小寿星吹蜡烛许愿,头上戴纸质皇冠。
可惜,这些为人父母的珍贵瞬间,他们已全无兴趣体验第二次。
七岁,他央求哥哥:“今年我生日是周末,我们全家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幸运星里可以看白鲸唱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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