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刚从洗手间出来,袖子撸到手肘的邹一澔,边掉眼泪边问:“你知道那块表我排了多久的队才买到吗?”
月时宁傻傻看着邹一澔的手腕,那人明明告诉他这是A货,几千块而已,谁知居然是货真价实的联名,原价六万,如今价格已经炒到翻倍。
女孩哭着回家,他的家长找上门来,要告月时宁诈骗,骗钱更欺骗感情。
公司安抚他们父女一定调查清楚给他们个说法,不多时就查出是邹一澔在背后搞鬼。
月时宁跟公司高层亲自登门道歉,退还女孩的全部经济损失,希望能取得谅解,但女孩父亲得知真相后并不肯善罢甘休,他是生意人,根本不在乎钱,但要作恶的人付出代价,他聘请律师,决定走法律程序起诉邹一澔。
#VALUE!“诈骗公私财物价值三万元至十万元以上,视为数额巨大,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月时宁叹了口气,“我去求那个女孩和他父亲,让他们相信邹一澔只是一时糊涂,求他们先不要起诉,给他个机会去自首。
后来因为公司也积极赔偿他们的精神损失,他们愿意出具刑事谅解书。
就这样,自首,谅解书,外加是初犯,刑期减到了一年五个月。
可邹一澔还不领情,他说他不想坐牢,那女孩喜欢我喜欢得发疯,如果我尽力了,他就不用坐牢了。
他还怪我把他带到这个拜高踩低的圈子,害他总是被人看不起,这才一时糊涂起了贪念。
公司后来花了好大功夫才把这件事压下去。”
月时宁咬了一口胡萝卜,细嚼慢咽吞下去,“其实没人看不起他,但是自卑这种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么久了,别说他了,我偶尔也会有。
现在入行做模特的人,单纯为了生计的已经不多了,都是家境不错想圆梦的。”
不是有句话么,有些人真心希望你过得好,却又不希望你过得比他们更好。
简翛放下心来,原来他们之间没什么剪不断理还乱,只是个简单又俗气的故事。
邹一澔大抵因为不甘心而钻了牛角尖,昔日里被保护的弱者翻身凌驾他,月时宁站得越高,他心里就越不平衡。
如今他们之间的差距更如云泥,一个是国内身价最高的男模特,一个是背着案底的无业游民。
“可他总这么骚扰你也不是办法。
难不成你要被他敲诈一辈子么?”
简翛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拿着杯子到厨房的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扣在一旁。
“我晚点会告诉公司的,让公关有所准备。”
月时宁若有所思,“不过刚刚……他应该也知道我的态度了,希望他能死了那份心,回去找个正经的事做,他妈妈是真的不容易。”
吃完东西,简翛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却找不见自己的衣服。
月时宁指了指角落脏衣篮里的尼龙袋:“昨晚车子跑得一层土,你衬衣和裤子都在引擎盖上蹭脏了。
你是带回去自己送洗,还是跟我的一起送干洗?”
他从衣橱里拽出一套搭好的衣服,橙白大棋盘格针织衫加浅蓝工装裤,裤子甚至连吊牌都没摘。
“新的?”
“衣服穿过,裤子……也有可能穿过一两次吧,品牌方送的东西很多,穿不过来。
这条版型不错,你试试看。”
简翛见他没有出去的意思,只好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月时宁离着不过一步远,推了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定睛问:“你是换了脐钉吗。”
“嗯,上班的时候不方便带太夸张的,不然衬衣不平整。”
他迅速套上针织衫,挡住了黑色钛金素钉,以及周围乍起的一圈鸡皮疙瘩。
幸好那人看不清。
月时宁的手机响起来,他看过低呼一声:“啊,欢欢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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