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陆文州听后脸上显露出难掩的失落,就连管家都看出来他不高兴,赶忙为许念找补,“我听许经理那声儿挺累的,应该是今天在市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来看您啦!”
陆文州“嗯”
了下,正要关房门,院子外又有人喊,“大爷!
三太爷说您要是没睡就请您过去趟。”
这么晚了老爷子还没休息?
那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
陆文州回屋擤了把鼻涕,找了件厚些的外套披上,整个人被衣服压得蔫儿蔫儿的没半点精神。
他极少生病,偶尔来一次就要比常人更加严重,三十九度的高烧来来回回烧了四天。
就连家庭医生都觉得奇怪,明明两天前都要好了,怎么突然间又反复?
殊不知陆老板犯的是心病,唯一的解药还不搭理他。
年逾九十的老太爷身体尚算硬朗,见陆文州乌龟一样挪进来,脑门上的白眉当即就拧成一团,“早让你节制节制!
你来看看你!
年纪轻轻像什么样子?”
陆文州头昏脑涨,站在他面前微微鞠躬,而后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吸着鼻涕问,“您又有什么事儿啊?”
老太爷拄着拐装起身,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最后从鼻子里哼了声,“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想当年我跟你爷爷······”
陆文州哑着嗓子将他打断,“您怎么又翻老黄历?您跟我爷爷那是什么年代?再说,您二位都快修炼成仙了,我们凡夫俗子怎么能比?”
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手里的拐杖举起又放下,到底是没舍得打下去,只用力在地面跺了跺。
他那一辈兄弟姐妹六七人,到如今也只剩下自己。
虽是长寿,却孑然一身。
难说不是种惩罚。
老太爷佝偻着身体坐回到椅子中,双手搭在拐杖上,浑浊的双目盯着门外的一片月华,良久,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你又能护他到几时?”
陆文州将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眉头却皱得很深,听嗓音还有几分虚弱,语气倒挺随意,“我能护几时就护几时,您就甭管那么多了。”
老太爷深吸一口气,望向那片月华的目光开始变得深远,声音更加沙哑,似嘲讽又似感慨:“你跟他真像,难怪你爹有时候会怀疑。”
陆文州没吱声,他实在疲乏,脑子里想不起那么多事。
大门大户的秘辛往事也难免落入俗套,公公对儿媳的偏爱,逼得亲儿子都要以断绝父子关系来威胁。
最终这件事以夫妻俩搬出祖宅为结束,可当真结束得了吗?
随着年月增长,大家渐渐发现,当儿子的长相越发不像自己父亲,反倒像极了隔辈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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