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昭仪很贴心地问道:“嫔妾知晓您与娘娘情谊深厚,不过还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要是在这当口被气死了,后边的戏缺了您我会很遗憾的。”
柔昭仪轻柔的笑着:“陛下可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有多久了?”
她柔美的脸一下变得刻薄:“无数次你睡了我却半点睡不着,眼睁睁的看着帐顶,心里每时每刻都在祈祷你什么时候去死。
我甚至愿意跟恶鬼做交易,只要能让你死,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柔昭仪看着他惊惧的表情:“陛下是在害怕吗?您放心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她说话间拿起旁边的枕头,用力的捂在赵玄珂脸上,看着他剧烈挣扎,然后在他即将断气的时候拿开了枕头,赵玄珂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中全是怨毒,柔昭仪毫不在意,凑到他耳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如何,你不是很享受这种将别人生死拿捏在手中的感觉吗?我现在也很喜欢。”
柔昭仪说着拿出帕子擦掉他嘴角的口水:“我会让您‘好好地’活着。”
她又贴着赵玄珂说了一句:“你可别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下毒,灭叛军可都是你当初最喜欢的云贵妃的手笔。”
赵玄珂咳得惊天动地,柔昭仪却半分眼神都没分给他。
外边兵器碰撞的声音已经停止,她要去外边看一看了。
京城乱了许多天,街上跑来跑去全是官兵,城中戒严,商户鲜少有开门的,这般紧张的气氛一直到惊蛰那一日,宫门缓缓而开,执旨太监送出了春猎之后第一封旨意,德妃一家三代以内全部处以极刑,门生旧友来往密切的流放边疆,菜市口好几天,血都没有凝干,南星站在院中看着天上的繁星,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八皇子,不过六岁的孩子,押送到大牢的时候还在为味道难闻发了脾气,他不知道很快他就会身首异处。
帝王之路,每一步都带着血印。
门一下被推开,赵林越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宫人,口里喊着:“太子殿下小心些……”
对了,他现在已经是太子了。
南星懒懒的起身,真是太麻烦了,还是想法子早些出宫吧。
“参见太子殿下!”
南星跪下来,满屋子的人跟着他一起跪。
赵林越冲进来的步子顿了顿,他有些不知所措,呐呐的喊道:“四哥……”
“殿下还是不要这般了,您现在身份不同了。”
南星有些不耐烦,他不太喜欢跪着。
五皇子拉起他:“可是你还是我四哥啊。”
这一点从来不会有什么变化。
南星看着他:“殿下早些回去吧,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想必会有诸多事情等着您去处理。”
“可是我想同你说说话……”
赵林越怯生生的看着他:“我有些害怕,明天只有我一个人……”
赵林越伸手想要抓住南星的衣角,南星避开了,眼中满是悲悯:“殿下总要习惯的。”
未来的无数次,无数件事,无数的人心险恶都会是你一个人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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