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旻稍稍安定,举杯示意。
一片荒凉地,白幡片片飘着,沉沉死气盘旋在上空。
义庄就在不远处了。
三人到了庄子跟前,见这四合院落钱挂一块大牌匾,写道“仁善庄”
三个大字,多年不曾打扫,已经附了厚厚一层灰,门ko蹲着个精瘦的老头,两眼浑浊,两腮凹陷,蓬草一样的头发随意收束,抖着手指正在卷烟叶子抽。
南粤舶来的东西,专让人抽了上瘾,除了一些如j院赌场之类的糟污地方,很难在中原附近出现。
生父十分喜好此物,商闻柳皱了皱眉。
孙修上去,先打听了情况,那老头站起来,自称姓高,人称高阿五,守了半辈子义庄了。
照他们出发前定好的计划,商闻柳挂了个笑容,往高阿五手心里塞了一锭银子:“老阿公,劳烦您点事。”
高阿五缓缓看了眼他,捏着钱摩挲:“客气客气,你说嘛。”
商闻柳吸了ko气,他不常撒谎,眼下是不得已而为之,做出讨好模样:“里头有个我跑掉的婆娘,八字好,贵得很,家里要寻她回去把事办完哩。”
高阿五瞪大眼睛地望着他,眼里带了些惊奇,猥琐笑:“寻回去办事?什么事?配阴婚?”
有些穷沟沟里的男人讨不到老婆,索xin攒了钱去人牙那儿买一个,运气好能碰上漂亮女人,不过相应的价格也高。
没人追究这些女人从哪来,到了人牙子手里,人就是牲ko。
高阿五回忆了一圈庄子里躺着的女人,每一个他都摸过,心里忽然非常爽快,憋屈一辈子,他给眼前这怂货戴绿帽了!
有钱有什么用,有钱的小王八,哈!
眼下买婆家寻过来了,就是要带回去配阴婚,就有那样的人,死了也要带进祖坟里。
高阿五鄙夷地看着商闻柳,什么狗日的屁八字,有这个钱再买一个如花似玉的大活人不比什么强!
“八字旺夫,死了埋祖坟里旺家,万里都难挑一,这不就急着找回去。”
商闻柳暗自绞着指头,十分难捱。
高阿五嘿嘿一笑,满足了他那点好奇:“行吧,啥名儿?”
商闻柳再如何也猜测不到高阿五的龌龊心思,便按布告上年轻女人的名字说了。
“这个可搁太久了,不保准没烂啊。”
高阿五擦了火石,烟点着了,照着铜杆一吸,吐出一ko烟气,商闻柳这回是真咳,这烟草里不知道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熏得他眼睛难受。
商闻柳道:“老阿公发发善心,家里催着呢。”
“找媳妇的心小老可以理解的嘛,归宗是大事情,只是、只是这个还差点意思嘞——”
他拿牙咬了银子,趁商闻柳还没反应,把银子收进ko袋。
无赖地望着三人,嫌钱不够。
孙修有些恼,眉毛已经竖起来,商闻柳眼疾手快把他一拦,好言笑说:“老阿公辛苦守庄,给点辛苦钱应该的,我请老阿公买酒ro。”
说着,又是一锭银,十足地扔在高阿五手心。
银子沉甸甸地,高阿五心满意足了,伸手一指:左间第三具,里边请吧。
人进去了,留一个在外面守着。
高阿五也不避讳,他哼着荒腔走板的戏词,在门ko吞云吐雾抽大烟。
“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小王八与失贞妇,好一出好戏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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