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害人!
高阿五一激灵,浑浊的眼珠子顿时转了一转,上下打量孙修,他本就起了疑心,这会儿看此人更加不对劲。
高阿五活了大半辈子,没成什么大事,只有个看管死人的活儿让他做。
死人么,管他生前显赫几何,死了都是臭ro一团,高阿五看了这么些年尸体,众生相快看尽了,自诩辨人的眼光一流。
正如眼前这位,眼神锋利,哪像寻常人家。
高阿五越想越不对,这几人指不定是什么要犯呢,怎奈他现下势单力薄独木难支,胳膊怎拧得过大腿!
葛师爷本是派了个小衙役过来一同守的,结果没两天就嫌仁善庄臭气熏天,跑了,高阿五暗暗骂娘,年纪轻轻,死人一个。
他暗暗记下这几人面容,这个守门的一脸凶样,好记,里头一个小的麻子脸,一个老的美髯公,过会儿全通报给葛师爷,一锅端了去!
眼看着人已经进去许久了,高阿五焦急万分,苦于抽不开身,他挠挠头,顿生一计。
“小哥稍待,小老内急,去后头方便一下。”
尤先生擦了把汗,将尸身重新盖好。
听到门内声音,商闻柳清推门,低声道:“如何?”
县衙通报的徐县令死因,是在青楼取乐时,醉酒不慎失足翻下栏杆,从高处跌落触及后脑而亡,尤先生查过,确实后脑有伤。
“死因确系后脑伤所致,不过我查验过后,还发现了徐县令两侧面颊及掌心有许多擦伤,是生前伤,并右手小指骨折。
还有......”
尤先生一连串地说,忽的一迟疑,“徐县令的ko中被清洗过,不过我还是发现一些污迹,黏于牙内,似乎是......是便溺。”
若人从高空坠落后脑着地,两颊的擦伤几乎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徐子孺的死状直直指向谋杀。
“什......”
商闻柳几乎难信自己的双耳,那糟污的东西见一眼都嫌脏,他心中惊雷大作,万钧霹雳砸在他的神智中,恍恍呢喃:“他们让徐兄、让他......”
尤先生点点头。
他做了多年仵作,极少遇到这种情况,人心方寸间,这翻覆已然骇煞人了。
“人心何以至此!”
商闻柳再也难忍,颤着声发誓:“我要他们偿命。”
却听外面一阵喧哗,从屋内听着有十来个人,吵着闹着往义庄来。
仁善庄这一带人迹罕至,商闻柳心知不好,暗道孙修怎么没有动静?
这么想着,后窗一阵响动,窗子哗啦一声被踢得粉碎,窗纸木片掉一地,一颗脑袋探进来,赫然是守在门ko的孙修。
孙修脸色臭极了,头顶挂两片烂菜叶子,鬓发黏着青黄的玩意儿:“被守庄的阴了,二位屈尊从此处出来!”
大门的人已经叫嚷着进来了,商闻柳胸ko狂跳,顾不得许多,闪身扒上窗子,弯着身子跳下外面的泥巴地。
尤先生紧随其后,他们才跑了几步,屋子的门就被破开,模模糊糊的喊声抛至脑后。
隐约还听到高阿五嘶哑的叫喊:“就在这儿的,人呐!”
“嘴门儿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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