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他们攻不进来,爆炸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温旻的神情从未如此难看过,爆炸声响起的那里离码头的那座酒楼很近,一刻钟前,商闻柳和他分别,正在往那里赶。
孙修有一霎时犹豫,他想起了达奚旃死前那一连串疯狂的举动:“那是......火药爆炸?”
温旻没有说话,。
闹哄哄的人潮推来涌去,一浪一浪翻滚着悲声,全然没有人注意到头顶上已经亮起了微弱的晨光。
云团就要被坼裂,散开的雾气层层翻动,恍恍的,朝阳探向混沌的一角,逼退了久久不散的暝色。
一线金光刺破了晦暗的云层,云蔼流动仿若仙阙,数仞之上仍有薄薄的深蓝,只是不会长久了,朝阳很快就要完全升起,新的一日即将来临。
“太阳升起来了。”
乱流的中心,有一个人召集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同伴,咕哝着周围逃难的百姓们听不懂的话语。
这群人旋即混入漩涡中,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在这片梦寐以求的土地上,他们要去干一件即将颠覆天地的大事。
离他们心中的苍天最近的地方,即便躯壳瓦解无存,但是他们的意志会随着耀目的光辉在这片土地上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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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生,仿佛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李庚微微抬眼,看着城外斥候呈上来的军报。
“黄令庵......但愿他能解南关之困。”
皇帝心ko跳着一团火,邪邪的烧不尽,一团黑灰堵在胸前,堵得他头晕目眩。
赵文钺缓缓上前,把部下带来的消息小心翼翼递给皇帝,略微踌躇了一下,道:“是......江尚书的信。”
江筹辞去官职,如今不该叫尚书了,皇帝没有纠过赵文钺的称呼,满眼疲惫道:“江筹留的什么信?”
“今晨的时候,他的儿子......”
赵文钺欲言又止。
李庚用力闭上眼,又睁开,把信交给一边的小太监:“念。”
小太监心里想着大敌当前的事,哆哆嗦嗦展开信纸,只看了一行,才出一声,便抖着舌头不敢出声了。
“叫你念!”
皇帝颇不耐烦了。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去,眼泪鼻涕掉了一地。
赵文钺在皇帝逼视下,捡起那页信纸,面色一凝。
信纸落款,写了“鱼目混珠”
四个字。
天子垂眼看着他们:“写了什么,都哑了?”
“这里面是说,三十年前的一场......栽赃。”
赵文钺怔怔的,想起他的属下报告来说,江筹带了数百家丁,提刀前往城门援助去了。
天子冷笑,正要说些什么,忽闻外面急传回信。
临宛河沿岸突发爆炸,隆隆震地,百姓四出,暂不知其原因。
初升的朝阳透过窗,照在天子的脸上。
他不由闭着眼,像是沉思了良久,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急急一阵气喘,骤地咳出一ko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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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浮动着焦糊的气味。
温旻盯住了人群中频频回首的一个人,他的双掌沾着黑色的粉末,衣服边燎着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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