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乃至地方辖县数位官员沦为刀下亡魂,他们的家人因此牵连入狱,受尽折磨。
二十六年过去,风波仍在。”
顾嫱神色自若,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模样,“当时京城中牵连无数,想必此事,大人也知晓。”
武释以前是常年在边关抠脚的,偶尔就会缺根筋,更何况这两年才进京,啥也不知道,一头雾水。
他瞥眼温旻,心想指挥使大概是知道的。
温旻确实猜出来顾嫱所言是哪一桩,三十年来,也确实没有什么比那件事更加震动朝野——二十六年前,徐英川惰战败北,金令催命,斩于千秋池畔。
当时位居五品以上,为徐英川求情者不下数十,先后血溅三步,苟能生者,也都受了几年牢狱之灾,最后下放为官。
以顾嫱的年岁,的确可能是哪一位官员的亲人。
那段痛苦记忆好像并没有对顾嫱造成多大伤痛,古井无波似的:“我被关入锦衣卫大牢,亲人丧尽,后来侥幸逃脱,便顶替一家死去的孤女身份,换了户籍,辗转到了五燕山匪寨。”
审讯时间也不长,几个重要犯人都到刑房走了一遍,过后就要升堂审理,葛东敕已经被锦衣卫拿下关起来,温旻差人去请商闻柳,回头看见武释收拾完供词,卷在怀里,有些迟疑地看着他。
便道:“什么事。”
武释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那个顾嫱的事,要不要上报?”
虽然和云泽案没什么关联,不过毕竟牵扯朝堂,武释存个心眼。
“不报,此事我们心里有数即可。
这个案子,牵扯的事情越少越好。”
温旻想着等会还要见商闻柳,有点头疼,顺ko问了问公堂准备如何。
武释报备:“还有个证人没到。”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还不早些准备?是谁?”
武释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廉善,是葛东敕身边那个狗腿子。”
......
商闻柳借了几个人,重新把乱葬堆里那片薄薄的裹尸席掘出,换上一副棺材,重新安葬了。
陈沅的墓xu离徐子孺的不远,义庄那些无人认领的尸首也一并葬下去,一片矮矮的碑林。
他摆好香烛瓜果,倚着碑说了会儿话,深深一揖。
不远处几个锦衣卫盯着,他们得了命令,这几日要跟着钦差,寸步不离。
“回去吧。”
商闻柳转身,祭拜过故人,心绪宁静不少。
他掀开轿帘,晃悠悠回了官驿。
商闻柳在云泽,说是个五品钦差,其实都是借的锦衣卫的面子,揭了这层皮,没有人会真心实意听他的话。
那摞散开的账本被温旻带回去,重新绞好,装订齐整了,再让人送回他房中。
商闻柳知道温旻铁了心阻拦他深挖这件案子,即便账本在他手上,没有人供他调度,他也寸步难行。
他摩挲指腹,薄汗黏在肌理之间,一层一层分析此事前因后果。
起先是云泽凶案东窗事发,徐子孺的家仆冒死闯入京城,被人庇护的可能xin非常大。
再来,皇帝准了傅鸿清的提议,将他派遣至云泽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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