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跪坐着,遭了几个耳光,脸颊红肿一片,强打起精神:“廉善,你找麻烦也要挑对地方。”
廉善眯起眼睛,笑容里泛着腥气:“姑娘做事太草率,我们几个来教教你规矩。”
“割了耳朵绞了舌头,扔去灰窟子吧。”
廉善轻飘飘地说。
灰窟子!
韫汝如遭雷击,丰润的脸蛋惨白一片,她颤颤道:“廉大爷,嘉兰会恨你的!”
灰窟子,流民聚集之所,人不是人,女人更是用来泄欲的牲ko。
“没法子,葛师爷知道了。”
廉善笑了笑,挥手让身后跟来的的几个男人上前,雪亮的刀子上有股散不去的死人味。
廉善靠近了些:“我也是没办法,韫汝,留得青山在。”
陈沅望着他,那样子还是巷子里几个孩子一同玩耍时的样子,怎生得天命戏人,落到这般田地。
“小善。”
陈沅咯咯地笑,看不见逼近脸颊的刀刃一般,“自古横道之豺狼,未有不肚破肠流者,你且等着。”
廉善冷眼看她,猝不及防一声疾呼,那披头散发的女子奋力振起,胸膛直扑白刃。
刀尖从下至上,将陈沅喉头划了一道大ko,胸ko随即也被鲜血濡没,一道轻盈的血线喷涌而起,腥热的血溅起尺高,离得近的无不被喷了满脸。
白铁无情,血ro何辜。
陈沅嗬嗬喘着气,生命最后的时刻,她什么也顾不到了,用尽最后一点意识,朱红嘴cun里挤出一串音,她的喉咙已经漏了风,掺杂鸣沸的风声,混沌不清。
廉善看清楚了,她说的是——“嘉兰”
。
那几个持刀的打手都愣了,嘴里尝到腥味,眼珠前蒙上一层朦胧不清的血色。
原来漂亮女人的血,和别的人也没什么不同。
廉善没想到陈沅这样烈xin,湿热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像水,又像遭人吐的唾沫。
他无端暴怒起来,夺了旁人手里的刀,将房内陈设劈得七零八落。
“老子给你一条生路,是你不走!
是你不走!
是你们!
是你们不愿等!”
尚有余温的女体已然不能答话,廉善夺门而出,踉跄着走。
血腥甚浓,行人纷纷走避。
他凭着记忆推开小院门,那架漂亮的花架还在,绿芽花苞团团簇拥着,已有冷香,却掩不住那阵腥气。
廉善呵呵地怪笑,仰卧着,四体大开,毫无保留展现在朗朗白日下。
晒吧,晒干了这身血ro,就谁也不欠了!
一个浑身破烂的疯婆子不知何时蹲在他边上,不惧那股骇人的血腥,瞪着昏浊的眼珠子问他:“小善,我孙女呢!”
血腥上涌,廉善喉头咕嘟一声,翻身趴在地上呕酸水。
涎水挂在嘴边,他声音里带上哭音,腔调悲酸:“死了,死了!”
“嘎——”
“哪儿来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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