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被江纵这一眼看得福至心灵,忽然一拍巴掌,挺兴奋地说:“那就在围墙上加防盗刺呗!
什么小猫小狗都爬不上去!”
出完主意,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江纵,讨好地问,“纵哥,你觉得怎么样?”
想来这话误打误撞哄好了江纵,晚上回到家,江纵竟然主动来敲齐向然的房门,递给他生日礼物——一款刻上了齐向然名字的定制跑车模型。
他俩冷战也就由此宣告结束,从那以后,无论怎么皮,齐向然都不敢再把江纵惹火了,这种当他不存在的冷淡,这种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的感觉,光是这一次,就够齐向然记一辈子。
像已经将这种驯化反应刻在骨子里,他最怕江纵看不起他,不搭理他。
齐向然在江纵摁下香薰开关,转身要离开时忽然伸手拉住他。
“纵哥,”
齐向然眨眨眼睛,有点求饶的笑意,“别不理我呗。”
江纵垂下视线,盯着齐向然两只被包成粽子一样的手没说话。
“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脑子抽抽了。”
齐向然扯了下江纵的衣角,手火辣辣地疼了一瞬,他没放开,“多大点事儿,烫一下嘛,几天不就好了。”
江纵仍然不说话,这种沉默的气氛让齐向然的轻松显得有些难堪,香薰机里一点淡淡的檀香味散开来,醇厚、细腻,是江纵这样个性的人会选择的香气。
齐向然吸了吸鼻子,诚实地继续说:“你这样,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你冷暴力我,给我搞出心理阴影了都。”
他现在比小时候更知道好歹,很容易就明白江纵生气是为了什么,另一只手举起来,晃了晃,没什么所谓地:“看着吓人吧,其实一点儿也不疼。”
齐向然观察着江纵的神色,忽然狡黠地一笑,“你要觉得我疼,那这样吧,给我个晚安吻?”
说着他就大着胆子起身往上凑,狂妄地说,“我下午那会儿都还没亲够……”
“行了。”
江纵只用两只手指,抵住了齐向然的脑门,“赶紧睡觉。”
齐向然“啧”
了声,脑袋一歪,躲开江纵的力道,挑着眉眼看他:“你拿我当病号,这么点小要求都不满足我?”
江纵的脸色一点没变,仿佛无论齐向然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不为所动。
一股火“噌”
一下在心头擦燃,齐向然用仅剩没受伤的食指去戳江纵的腰,挑衅笑道:“不亲就算了,反正我在圈子里也算受欢迎的,想亲我的人那都得排着队等我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
“齐向然。”
江纵忽然掐住他下巴,迫使他仰起脸直视他,从这种角度看,江纵的眸色似乎更深了,“别太得寸进尺。”
他不留情地在齐向然脸上的淤青边上按了一下,让齐向然疼得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么多年,我是不是还没教会你?”
江纵又抚过那些伤,指腹停留在齐向然软热的唇瓣上,他忽然眯了眯眼睛,目光很利,像一种悬而未决的发落,和一种生动的有耐心的磋磨。
“为什么不理你,今天好好记住可以吗?”
他缓慢摸过齐向然的唇瓣、嘴角,感受到齐向然呼吸的骤然紧绷急促。
这样的仰视与俯视下,齐向然变得尤为稚嫩青涩,一双受惊懵懂又渴求的眼忽地眨眨,那些虚有其表的若无其事便全然不见了。
“要听话一点,”
他说,“因为犯了错,就得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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