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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最后一刻,遗诏将落入小九之手时,我将遗诏上面的内容用内力抹除了。”
萧崇叙对着他的兄长言道:“所以小九手里不过是握着一张辨不清任何内容的诏书,对皇兄并无威胁。”
“并无威胁?我看小九此人就是最大的威胁。”
萧宸景声音骤冷,眉毛压低:“他一把无骨刃,手里攥着盖了皇印的诏书,弄虚作伪虚张声势,又拐携梁昱衍,他到底居心何在?你又如何能保证他对我毫无威胁!
?”
“我能保证。”
萧崇叙说道:“我会看住他。”
“何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可是杀了他还能有谁能帮皇兄伪造遗诏,名正言顺地坐稳这皇位呢?”
萧崇叙继续说道:“父皇生前御书房的一位秉笔太监乃是无骨刃,现下离王已逝,所有无骨刃都为小九一人所掌。”
“若皇兄能放过小九,我必能将此诏呈予皇兄,到时皇兄有遗诏在手,梁孟惠再是扶持其他皇子也是师出无名。”
难以想象初下山时耿直如木,不通人情的弟弟会为一把无骨刃做这样煞费苦心的筹谋,萧宸景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他知晓崇王下山入世,又闯入的是这样的乱局,心性会有改变也是常理之中,可如今真见了,还是不免感怀。
“我只给你七日,若是不能将诏书拿来,别怪我到时候叫禁军也围了你的崇王府。”
得了萧宸景这样的话,崇王便片刻不多留,行礼后直退而出了御书房。
待萧崇叙走后,萧宸景才略显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近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任延亭知道他是被惠帝伤了心,又与崇王费心竭力谈判一场,崇王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原本这都该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严慈相济的父亲,率性天真的弟弟,到头来都要他提起警惕才可不露破绽地对待。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崇王今日会前来相见,也必是有所挂念。”
任延亭劝慰道:“待他日崇王回过味来,便会体会陛下今日一番苦心了。”
“那小九看起来是个温润无害的,实则下起杀手来眼也不眨,经梁昱衍自幼百般刁难搓磨都陨了他的心性,连我皇叔那样的心思多端的人都阴沟翻船在他的手里,你当他是拔了牙的蛇,殊不知他能软和地躺在你颈侧,冷不丁儿就绞了你的颈了。”
“他就不是一个怀有安分心思的人,崇王都被捅了一刀了,却还不长记性。”
任延亭道:“我早已嘱咐过狱卒给小九施刑下了狠手,小九现下除了崇王无所依仗,此番在崇王身侧即使是为了自己也会有所收敛。
那小九是个吃得住疼的,再握在我们手里也审不出什么,如此一来还不如将计就计将他送给崇王。”
萧宸景这头将红脸唱得真,崇王那边白脸的戏才能唱得足。
提及此,任延亭像是想要缓和一下萧宸景的情绪,不禁打趣道:“这不,今日崇王便允诺要从小九那拿来诏书献给陛下吗?”
萧宸景带着些微嘲意也笑:“不过空口白话,他能不能拿来还未有准头呢。”
“崇王并非是喜爱吹嘘作假之人,陛下宽心吧。”
萧宸景听闻此言也没再反驳,只又说道:“可那梁昱衍此刻还不知所踪,在诏书拿来之前,必不能让梁将军先找到他。”
“其实今日崇王前来这般气定神闲,好似对小九很有把握,若王爷真能将那小九驯服,无骨刃收归,小臣倒是心有一计。”
“梁将军想要寻梁昱衍便叫他寻便是,据我所知,温儒杰近几年他那外室去世以后,曾多次派人寻找过小九,皆被梁孟惠所阻。”
“若我们能借小九,哦不。”
任延亭粲然一笑:“是温思溪,搭上温儒杰,撬开梁孟惠麾下恍若铁桶的边疆铁骑,岂不是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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