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有钱啊,当年鹭野滩一战,梁孟惠手里的兵吃不起粮食,朝廷拨不下来粮款,是萧屹暗中为梁孟惠解了这燃眉之急,如此算是亏欠给离王一个大人情。”
小九听到此处,眸光不由一闪:“如此看来,若真乱起,离王确实胜算极大,怨不得大人会选择离王,只是大人身为天子忠臣,未曾想到会这样轻而易举辜负先帝所托。”
王祁波澜不惊回应道:“至如今我也未觉我愧对忠臣二字,我王祁忠的是大瀛王朝,忠的是萧家的天下,非是萧宸景,又或者惠帝个人,萧屹也姓萧,如何坐不得这皇位。”
“只是……”
“只是我未曾想到,离王狼子野心至祸患大瀛的地步。”
王祁话音重重落下,恍若一记钟鸣,贯穿耳膜:“我发现离王通金。”
这场揭露出来骇人听闻的隐秘之事的谈话结束之时,小九缓缓喝下去半杯热茶,才算是恢复了神色。
等两人从王祁房里走出,待行两步远,就看见小八朝另一间房里走去的身影。
小九不由叫住了他:“小八。”
“我都说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小八极其不喜欢这个他在临渊营里的名字,偏偏又识号的很,小九回回叫他,他都会应。
小九看着他不大高兴的脸,又看看他手里端着的热水,狐疑道:“你跟你家大人竟然不睡一个屋吗?”
小八回道:“不睡啊。”
迎着小九那样的目光,小八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什么,有几分羞恼地说道:“我和我家大人之间可是清白的很,你胡想什么呢!”
王祁那一日若不是因为小八在牢里濒死而按捺不住,露了破绽,其实完全能够夺命逃出,以他这般狡黠心思,要找到他还真没那么容易。
小九无意般,轻描淡写地问道:“是吗?”
“当然是了!”
“那你家大人为何这般年岁了都未娶妻啊?”
小八被这问题问得卡壳了一般,也总算想起来按照他家大人这般快到三十的年纪,早该娶妻生子,小孩遍地了,而不该还是深夜孤苦伶仃一个人。
“大人……大人他……”
小八绞尽脑汁,一张脸都憋得通红起来,最后才终于像是找到了答案:“大人他公务繁忙,为朝廷,为百姓,夙兴夜寐,没得心思记挂这些儿女情长之事罢了!”
“这样啊。”
看他神情,小九忍不住起了故意逗他的心思,刚又要说就听见“嘎吱”
一声门响。
王祁从门后探出身,看着端着水盆的小八,说道:“水都要凉了,还不回屋去?”
小八听到王祁的声音,本来还想和小九据理力争的嘴脸霎时间变了,恍若一个挨了训的孩子一样,嗫嚅着说:“这就回屋了。”
小九也不在这里继续讨嫌,迎着王祁的目光无辜地耸了耸肩。
没想到这王祁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在朝廷之中左右逢源,甚至在生性多疑的惠帝面前都得了重用,可见心思非同一般,却在小八面前装起来正人君子,一装这么多年,小九不禁在心里感叹,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便与小十一利落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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