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肯跟着宇文玦,又何至于承受这些?
梁婠合起密函,看着王庭樾。
“从陆勖遇刺开始,我就明白只要高旸坐在帝位上,他们定会对我们逐一下手。
你也知道,若是硬碰硬,我们没有胜算,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出事……左思右想之后,我决定舍掉这众矢之的的皇位;所以,不论是贬官还是撤职,都仅是为了将你们移出他们的视线,由明转暗,保存实力……至于我现在——”
她顿一下,摇了摇头:“其实,那些传言,我并不在意,毕竟,他现在不能对斛律启光下手,更不能明目张胆杀我,为求安心,只能故意生出流言,既能毁掉太后的威仪,让我失去人心,还能让我和斛律启光生出嫌隙。
他既然这么计划,我就随他心愿,也是将计就计,彻底打消他对我的提防,日后,再要行事也容易些。”
自获悉朝堂上有人提议派中贵人去晋州后,她当即给斛律启光修书一封,让他务必留意安德王高永晟的安全,只恐高灏会在暗中有所谋划。
若是死了高永晟,高灏定然会安排自己的人填补空缺,等那时,下一个要除掉的必然是斛律启光,她同样也会性命不保。
斛律启光在信中说,初时收到密函后,他半信半疑,毕竟两国正在交战,高灏再如何也不可能为了排除异己,连国家安危都不顾了。
直到高永晟在战场上被他提前安插的人救下后,才明白到底还是高估了高灏。
听梁婠简单解释完,王庭樾也算稍稍宽了心。
“回晋邺的途中,我听说你积劳成病、一卧不起,只当你被他欺负得……”
他不再往下说,只问:“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梁婠笑了下:“小伍尚在武卫营,那里头应该有不少你从前的旧部,虽不是什么要职,但关键时刻,重在人心……”
王庭樾明白了。
梁婠又道:“先前我打算将城中生意撤了,后来想想,倒不如留着,只是明面上换个老板就是了,对了,你刚回晋邺,便去那里落脚吧,也方便我们暗中联系。”
王庭樾看着眼前憔悴又消瘦的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刚刚同他说话时,完全没有身陷水火之中、内外交困的愁苦,反而一双黑眸泛着透亮的光泽。
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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