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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
沈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竟不知道这郎中还挺喜欢劝人向善,村里人无非说他仗着几分姿色就痴心妄想飞高枝,还有就是嫌贫爱富欺软怕硬瞎折腾……有什么好听的?知错就改不行啊。
就在他小声嘟哝的时候,门外匆匆闯进来一道急切身影,挟着寒风扑向闻声回眸的沈绰,吹得他领子上的小细绒都飞乱了。
萧定北突然出现,倒是沈绰没有想到的,更觉意外,他咋知道我在这儿?
他一下无措,徒然地与之对视。
“我儿子呢?”
冰冷的质问,审视的姿态,让沈绰脸色一僵:他也太凶了吧。
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只好指了指里屋,小声道:“在,在里面。”
男人沉了脸,快步去了后面,徒留沈绰在前堂,不闻不问。
老郎中莫名吃了口瓜,怪道:“啧,转性了转性了……”
没一会儿,那人将退烧的小孩抱在怀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还在门口发呆的沈绰,有些心烦,转而望向郎中:“李老,谢谢你帮我医治柚柚。
医药费,我改天再给您送过来。”
老郎中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小小风寒,用不了多少药。
你上次帮我扛了捆柴,我还没还你人情呢,这次就算了。”
“好吧。”
萧定北点点头,提了药就走,还是没管旁边的沈绰。
路上,他又想起凌晨的时候,儿子还没发烧,迷迷蒙蒙醒了的时候,问他要水喝,那时他倒了温水回来,又问小家伙为什么那么冷要跪在外面?
孩子当即露出了惊恐又伤心的表情,声音沙哑跟他说自己没有偷吃沈绰的红糖鸡蛋,是沈绰记错了,才罚他到外面跪着。
萧定北听完真相,气得后半夜睁着眼睡觉,又心疼儿子吃这份苦,天不亮就去找人家借鸡蛋,想回来煮给他吃,哪想到,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害怕沈绰又黑心地干什么坏事。
沿着脚印追到此处,发现虚惊一场才松了口气。
但心里的怨与怒,并没有消散——他实在想不明白沈绰怎么会变成这种自私心狠的人?
走了一会儿,他恍惚听见有人在后面追他,猜到是沈绰,他犹豫了瞬间,停下了脚步等着。
“呼,总算,总算追上了,你走那么快干嘛?刚刚也不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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