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接过手谕一,慌得跪了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皇帝瞥了他一眼,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一切,“这是你经手办的”
冯保伏地叩首“回陛下,是。”
皇帝一副忆往事的模样,“朕想起来了。
这还是画画走的那一年,朕下的手谕。
这是朕亲手写的,交给容梁,让容梁去办的。
可是朕让容梁阅后即焚,他竟然没有把它烧掉么没烧掉也就罢了,还落到了杨凌的手上,这是怎么回事”
夏光和冯保都跪着不言语,心里却是怅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古言诚不欺人。
皇帝忽然冷笑了一声“这些重要的证据,他就这么堆到了朕的面前,就不怕朕不认账么他就这么确定,朕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他眼睛里透出阴森的光。
夏光道“陛下,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还顾忌过当讲不当讲说”
夏光叩了一首,“陛下,凌皇子既然敢把这些证据都摆到您面前,想来,要不是特别信任您,那就是手中还有什么没亮出来的证据,或者倚仗。
依奴之见,凌皇子倒是信任您的可能居多,毕竟,这么多的证据,直接留给了您。”
他很想说,您外面,您自己都没有点数吗您儿子这是有恃无恐啊。
他就算现在要逼宫篡位,您也没有法子吧
您还得应该感谢,他能帮您制衡容家。
不然,您这江山天下,可就不姓吕了。
当然,以后也未必姓吕,您儿子他死活都不愿意改回本姓,您不也没有办法呢么
冯保道“陛下,已经过了上朝的时辰了,您是现在动身过去,还是”
皇帝伸出手,他就立刻有眼力见儿地上前,伸出手臂让皇帝扶着,皇帝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道“夏光,你把这些证据拿上,哦,对了,还有容江那人头,都带到朝堂上去。”
冯保托着皇帝的手,本想先扶他去更衣,他摆摆手,“不用了,朕就这样就行了,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朕的样子。”
冯保还是让小太监拿了冠冕过来,“陛下,您把冠冕戴上吧。”
象征权利的东西,戴上吧。
皇帝由着冯保给他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冠冕戴上,最后,又把龙袍给他穿上了。
这些象征着权利的东西,他一一都穿戴了,但今天的他瞧着,苍老得就像一个寻常的老人,连腰背都挺不直了。
冯保和夏光都不敢说什么,一个搀扶着皇帝,一个捧着那些证据和装着人头的箱子,往金殿走去。
金殿之上,百官都已经到齐,虽然仍旧像是平常那样,每个人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但毕竟是有什么不同了。
气氛紧张又诡异。
杨凌也站在其中,位置正好在容梁的右侧,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前还寒暄了几句,皇帝进殿之后,才都停下来,给皇帝行礼。
皇帝摆摆手,声音比平时要沙哑些“行了行了,都起来吧。”
那声音听着,更显苍老了。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想来你们大多数也都知道了。
你们都有什么法”
皇帝并不太顾及自己的形象,身子靠在龙椅的扶手上,腰背微微有些佝偻。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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