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文很快接通,颜以沐和他问了好,便进入正题,“肖表哥,我上次麻烦你帮我问的心理医生,有结果了吗?”
“妹妹仔,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PTSD这种精神疾病本来就很难治愈,而年鹤声骨子里就带着偏执,这么多年他并没有积极去治疗,而是用着自身的意志力和那股执拗,硬生生的将病症压了下去。
只要不见到血,年鹤声就和常人无异,他甚至能够比常人更加理智镇静,但并不代表他的病就已经好了。
以前颜以沐只是以为年鹤声单纯的晕血,但在上次被绑架目睹过年鹤声病发,被年辞雇佣的拳击手围攻的模样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在记着这件事。
弹簧被压的越扁,最后就会弹的越高,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所以颜以沐很担心,年鹤声的病也会像压抑的弹簧一样,最后爆发的不可收拾。
“妹妹仔,你知道Viktor在港城半山区的那栋别墅吗?别墅是新建的,后面还有一栋楼才是曾经的主楼。”
“我知道,我之前无意中去过一次,大门被锁上了,那栋楼看上去也荒废了。”
“那是我小姑当年出事的地方。”
肖逸文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我小时候去玩过,那栋楼前面本来有一片花园,全种了我小姑喜欢的白蔷薇,很漂亮……后来被Viktor一把火全烧了。”
难怪除了楼前的那片空地寸草不生,其他地方全长满了绿藤和草,原来是被大火烧过。
当年的年鹤声,不过还是个孩子,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亲手烧掉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呢?
他那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颜以沐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肖逸文叹了口气,“妹妹仔,我和了解Viktor病情最深的一位医生聊过了,如果Viktor不配合治疗的话,那就只能身边的人去帮助他解开心结。”
怎么解开心结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年鹤声受到的心理创伤也不会被磨灭。
就像是烧焦的土地上,不会再重新开出花朵一样。
颜以沐灵机一动,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迅速告诉肖逸文,肖逸文听了连忙说:“妹妹仔你等等,我先去问问那个医生!”
“好。”
肖逸文办事效率,没过几分钟,就重新给我回了电话,“医生说可以试试!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要我配合吗妹妹仔?”
“不用了肖表哥,我不想大张旗鼓被年鹤声知道。”
颜以沐有自己的顾虑,“我怕做出来的结果不好,让他提前知道了,反而弄巧成拙。”
“行,那我帮你保密,需要帮忙记得给我打电话。”
颜以沐跟肖逸文道了谢,挂完电话。
也不知道她这个方法能不能奏效,但她还是想要为年鹤声
做点什么,即便是无用功,她也不想袖手旁观。
在卧室里的浴室里洗漱完,颜以沐躺回到大床上,关了床头灯,头靠上舒适的枕头。
也许是因为视觉变黑,嗅觉就变得格外灵敏好,更何况颜以沐身处的就是年鹤声的卧室,清淡的冷冽香气,从四面八方向颜以沐的嗅觉发起进攻。
颜以沐真的很喜欢年鹤声身上的这股气味,从冷淡的少年变成成熟的男人,年鹤声身上没有沾染难闻的烟草味,反而一直保持着这股清冽的冷淡香气,让颜以沐每次闻到都觉得欲罢不能。
上头更上瘾,睡意一点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清醒。
——赌你,今晚没我睡不着。
年鹤声那句漫不经心又带着笃定的话,适时的在颜以沐脑海里响了起来。
颜以沐不信自己离了年鹤声今晚真的睡不着,她分明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到大的。
她看起来像是在和年鹤声较劲,但实际上更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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