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秋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我们家从小帮了他多少,不说每年的学杂费,就说每年暑假报的游泳班,我从来也没计较过。
现在小悦只不过是想认识个人,他都推三阻四的。
你这帮腔也帮得好,我头一次见有人不向着自己女儿,反而向着外人的。”
闻墨礼着急地看了看周围,生怕桌子上的谈话被人听了去:“你胡说什么呢,小悦都知道,溪晨不是外人。”
虽然酒局上人声吵闹,但还是有被旁人听到的可能。
“是啊,是不是外人,你自然心里最清楚。”
方静秋撂下这句话,就沉着脸出去了。
闻墨礼一副烦闷的样子,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闻心悦张大眼睛,看看父母的背影,又看看闻潭。
“妈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凑近来,小声地问闻潭,“我怎么觉得话里有话呢。”
“不知道,”
闻潭有些倦了,“我出去抽根烟。”
婚宴上发的烟是红色软中华,闻潭摸了一根,出了宴会厅,走到阳台上去抽。
晚风透过窗台吹进来,凉凉的,很舒服。
他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极度烦躁阴郁的时候,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舒缓压力。
一整个晚上强迫自己和讨厌的人坐在一起,他已经快要到忍耐的极限了。
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有人走到他旁边,把他的烟头掐灭了。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闻溪晨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道,“坏习惯,要改。”
闻潭看着他把烟蒂扔进垃圾箱:“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闻溪晨:“在我眼里还是小孩儿,那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摔炮、打水漂的小孩儿。”
闻潭侧头看他:“不是在和新娘敬酒?”
“早就一圈敬完了,我看你不在桌上,闻心悦说你出来了,我就来找你了。”
闻溪晨手肘撑在窗台上,闷声道:“我真没注意那张照片上有沈天遇,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不让他们放进去了。”
闻潭笑笑:“我知道。”
“回去吧,”
闻溪晨拍拍他的肩膀,“风凉,小心感冒。”
两人一块儿走回去,路过拐角的时候,正好一辆装满食材的酒店推车经过,把路塞得满满当当。
“从旁边绕道吧,”
闻溪晨道,“绕一圈,从左边过去。”
于是两人顺着左边的长廊走过去。
这条长廊嫌少有人经过,因为通向后厨,客人一般是不会来的。
经过一个楼梯间的时候,两人忽然隐隐听到说话声。
走近几步,声音清晰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听清讲话内容的瞬间,闻溪晨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闻墨礼和方静秋在争吵。
方静秋冷笑着对丈夫道:“闻墨礼,你是个有本事的,儿子今天终于结了婚了,就彻底不打算管小悦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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