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遇捏紧了拳头,“你缺钱,可以随时问我要……”
闻潭打断道:“沈天遇。”
沈天遇被他叫了名字,如同钟声敲响,慢慢从愤怒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他垂下眼睛:“抱歉,我刚才失态了。”
闻潭放下水杯:“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沈天遇的拳头握了又松,低声道:
“我还是不明白,难道为了往前看,一切就都可以不要了吗?”
“受过的欺负可以不在乎,喜欢的歌可以不再喜欢,和过往有关的人和事都可以全都当成没发生过……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的尾音隐隐颤抖着,眼睛里满是血丝。
闻潭静静地坐着。
良久,他开口道:
“是,我都不想要了。”
“不然我今晚就不会去曾经看不起我的人家里吃饭,装得宽宏大度,其乐融融。”
“也就不会现在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仿佛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
沈天遇没有再来找过他。
不过闻潭也没什么精力来想沈天遇的事。
那次班上斗殴之后,陈钊的父亲直接把陈钊送出国了。
文文脖子上的伤疤有些深,文文的父母找不到陈钊,就和机构多次交涉,要求机构支付总计超过一百万的赔偿额,其中包括了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等多个项目的费用。
遭到机构拒绝后,文文的父母开始在网络上曝光,指责机构是草台班子,审核缺失,安保不到位。
有几次闻潭正上着课,文文的父母直接冲到教室里来,撒泼打滚骂他不负责任,不配当老师。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机构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仅闻潭班上,其他班上的学员也开始闹着退费,不肯再继续上课。
闻潭被马经理叫去办公室狠批,然而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批不批他,辞不辞退他,都不影响什么。
裕海市的语言培训机构本来就竞争激烈,写字楼的房租昂贵,机构里眼看着学员越来越少。
这样下去,再过几个月,资金链断裂,机构估计就离倒闭不远了。
袁紫怡每天唉声叹气。
张东伟逮到机会就对闻潭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秦雪冰已经开始在招聘APP上悄悄投简历了。
只有闻潭仍旧是每天照常上班,认真准备课件。
但他也知道,机构应该确实是快要完蛋了。
十二月末,机构陆陆续续离职了十几个人。
马经理气得每天在办公室骂娘。
一片萧条惨淡之际,忽然机构里又开始流传一条消息,说公司可能不会倒闭了。
据说是有大老板突然注资,马上会对公司改名,内部架构改制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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