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床边站起来,闻墨礼忽然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扇了闻潭一个耳光。
“干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你还有脸躺在这!”
“闻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闻潭被扇得脸倒向一边,大脑里嗡嗡作响,忽然什么都听不清了。
病房里一片混乱。
保镖立刻钳住了闻墨礼的肩膀,强行把他推到门外。
护士震惊地尖叫起来:“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脑震荡!”
医院的安保迅速赶过来,把闻墨礼控制住了。
满屋子嘈杂的人声中,闻潭捂着刺痛的脸颊,茫然地向门口望了一眼。
方静秋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左臂挂着一只老款LV手袋,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闻潭很久没有这样和自己的母亲对视过了。
在家里时,方静秋通常是不会理会他的。
路上遇见了,也顶多敷衍的一瞥。
他困惑过,伤心过,气愤过,可是最后都变成了沉默的接受。
可是病痛的时候,人好像是会下意识地渴望母亲的关爱的。
被嫌弃过一千次,一万次,还是会在最脆弱的时候想躲进妈妈的怀里。
闻潭望着母亲,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忽然胸口一阵刺痛,半趴在病床上,重重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浓稠的血液在床单上化开,盛开成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护士再次尖叫起来。
闻潭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门口。
不知什么时候,方静秋已经离开了。
——
沈天遇是在次日中午赶回来的。
闻潭的脑震荡原本只是轻微,然而受了闻墨礼毫不收力的一巴掌,顿时面部血管破裂,差点被送进ICU抢救。
闻潭醒来的时候,听到沈天遇在门外大声骂人。
似乎是在骂保镖,还有医院的护士和安保。
这家医院是沈天遇投的私产,他住的也是条件最好的高级病房,没想到还是会出这种事。
而且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闻潭望着天花板,安静得像一尊石像。
沈天遇骂完了,推门进来。
看到闻潭醒了,一愣,连忙过来摸他的额头:“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天遇温暖的手掌在他额头上摩挲。
闻潭微微侧着头,望着他,忽然觉得疲倦无比。
“沈天遇,就到这里为止吧,”
他轻声道,“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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