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
李恪不仅冷酷的打断了宗主的话还堵了回去。
身为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他可太了解段煊了!
要是任由这位掌门师兄发散思维,恐怕明年的今日他们都别想讲到正事。
被师弟驳回话题的段煊也没生气,到了他这个修为,想要生气都不容易了。
作为北海剑宗的宗主,段煊并非是外界所设想的沉稳中年人,反而拥有非常跳脱的性子,配合上正当年的外表,简直就像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好嘛好嘛,”
段煊耸了耸肩,简单披着的外袍因他的动作而滑落,他的头发披散着,发梢擦过了肩膀,“那我就直奔主题了。”
“据可靠消息称,今年的清谈会决定在罗浮山方仙道举行,”
他用右手撑着脑袋,斜靠在床榻上,“哎呀呀,那可是四大仙门之首的方仙道哦,我好怕啊,完全不敢一个人赴会呀!”
用懒洋洋的表情说着惊慌失措的话,论恶心人的功力,段煊也算得上修真界排的上号的了,天知道他所谓的“可靠消息”
就是给太玄门的门主寄了封信。
“李师弟你可一定要陪我去呀,反正我胆子小,就多带点人吧,给小兔崽子们一个见见世面的机会,”
段煊睁着眼说瞎话,“心离,你也去,可要好好保护为师我啊。”
被点到名的白心离默默的后退了半步。
“什么时候出发?”
李恪问道。
“三日后,”
段煊回答道,“洛师妹让我等三日,我便等等看,就让那些蠢货再快活几日吧。”
段煊说要等三日,就真的是等三日,第四日的清早,整个北海剑宗便因宗主要离开山门而炸开了锅,所有弟子争先恐后的跑到广场上来送宗主,这里面唯独缺少了洛荔和阿恬。
前往清谈会的队伍并不如何庞大,除开段煊和李恪,以白心离为首弟子也仅仅挑了十来个,虽说并不隆重,但也实打实的摆出了去参会的架势。
“能跟大师兄一起出门的机会!
我却偏偏没选上!”
赵括声嘶力竭的嘶喊道出了不少人的心声,于是被涮下去的弟子们纷纷悲从心中来,一时间整个北海剑宗上空都充斥着悲伤的情绪。
与此同时,演武场天坑旁,洛荔坐在山石上,用手在腿上打着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唱着小曲儿,还时不时的瞅瞅望不到底的天坑,没看到人就继续摇头晃脑的开唱。
就在她唱到精彩之处的时候,一只沾满血的手从陡峭的岩壁下伸出,死死的抓住了洛荔左脚脚踝,在上面殷出了一个血手印。
“哦?”
女子停下了哼唱,她挑高了眉毛,看着这只手的主人慢慢从刀削斧刻般的峭壁处爬了上来,只见她全身被血色沾染,罗裙脏的几乎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布料更是有多处破损,然而她背在身后的黑色长剑收在刻满了铭文的剑鞘之中,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甫一爬上来,阿恬便脱力般倒在地上,连续三天的高强度战斗,饶是她也已经被透支到了极限,有好几次,她甚至有会死在下面的错觉。
但也真痛快啊。
她眯着眼,嘴角满足的勾起。
白心离比她强太多,跟他打只会被那股压倒性的力量所慑;宋之程太弱,跟他打也就只是热个身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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