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狂阳难得遇上能与之对饮的美人,这时候将她揽过来,将碗里的琥珀光喂了过去:“你这样喝酒,怎么过瘾?来来,大口。”
顼婳皱皱眉,当真就着她的碗喝了一大口,瞬间如烈火入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但美酒燃魂,却也自有一种快意。
耳边木狂阳笑声如雷:“你若安然,不是应该返回画城吗?为什么却在融天山?”
顼婳说:“这倒是托了奚掌院的福。”
说罢,将被天衢子所救,发往外门休养之事捡能说的说了。
当然了,月髓的事,自然是隐瞒为宜。
木狂阳说:“跟着天衢子有什么好玩的,虚度良宵。
明天来刀宗找我,待在阴阳院,哪有咱们俩在一起快活。”
她说话间,已经啃了一条鸭腿,这时候随手把骨头扔进碟子里。
美人对饮,且依偎耳语,自然引人注目。
有不少人偷偷往这里看,顼婳两颊生霞,玉容如花。
但没人敢上前搭讪调戏——怕被她旁边的人调戏。
顼婳拿了一根烤得焦脆的鳝鱼片,轻咬一口,满口生香:“只要木掌院不嫌弃,顼婳自当奉陪。”
木狂阳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掌不掌院的,叫我狂阳。
来来,再喝一口。”
顼婳又猛喝了一口,浓烈的酒气呛得她直往嘴边扇风。
木狂阳哈哈大笑,将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她跟天衢子是截然不同的人,天衢子就绝不会点这样烈的酒。
顼婳又挟了一块红烧肉,那肥嘟嘟、亮晶晶的肉一抿成汁,直令人舌尖都要化开,鲜香无比。
她吃得香,木狂阳问:“顼美人,像你这样的绝色佳丽,不都应该食鲜花素果,饮山泉清露的吗?”
顼婳啃着一截猪尾巴,闻言道:“这样的人,辜负人间百味,不配与狂阳交。”
“说得好。”
木狂阳搂住她的肩膀:“我真应该和你结为道侣。”
顼婳随口问:“狂阳如此人中豪杰,还没有道侣吗?”
九渊掌院的年纪可都不小了,按理要找早就应该找了。
木狂阳顿时十分忿怒:“别提了,玄门中人,简直是有眼无珠!”
其实刀宗里九成九都是男修,不过九渊九脉,其余八脉都以掌院亲自指点为荣,只有在刀宗……这是一句实打实的威胁。
效果等同于父母止小儿夜哭。
顼婳一脸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坛中酒尽,她起身又叫了一坛。
不一会儿,小二拖了四坛红泥土封的好酒过来:“这位姑娘,这一坛,是天字号桌的李二爷请您的。
这一坛,是人字号桌陆大爷请您的,这一坛是……”
他也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反正洋洋洒洒把人名都通报了,然后说:“您二位这一桌的账,已经由地字号的赵爷结清。
两位请慢用。”
这一记三叉戟直接戳在木狂阳心窝上,她拍桌站起:“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这一桌两个人,就只请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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