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征毓忍无可忍,上手就要掐死他,却发现自己好像中了什么药一般,全身上下,竟然提不起半分力气,这样一个大动作做完,瞬间跌坐在椅子上,连动也不能动,大骇:“你……”
男人盯着晏征毓的眼诡异的发毛,慢条斯理的对着她扬了扬十指,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再对上晏征毓满含怒气的眼,轻轻笑了:“还想杀我呀,我可没这么蠢…”
一个撩拨的动作,带着天生的风情,是任何人看到都要血脉泵张,然而落在在晏征毓眼里,就只有浑身的冰凉。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个男人有多恨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东西,脸色阴沉:“是你让那个太子诓我来的。”
“真聪明…”
不紧不慢的语气,眼底笑意难掩,此时红玉心中无比的畅快,他苟延残喘这么些年,满腔的恨呀,终于要得偿所愿了,此时更是毫不避讳的回答了晏征毓的问题:“你是不是觉得皮鲁兵不敢动你?”
晏征毓难看的脸色让他更为得意,笑声大了起来:“她是不敢,可是——我敢啊。”
最后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尾音拖的极长:“你就别想着回去了…”
“贺心…”
晏征毓目眦尽裂,几乎是从牙根挤出了这个多年未曾喊过的名字,双目充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刃,慢悠悠的朝她走过来。
胸口中像是烧了一团火,悔不当初,她当初就不该疏忽大意,居然让他活下来,有种谋划多年却一朝不慎,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冰冷又锋利的刀刃贴在脖颈上,几乎可以感受到它下一刻的轨迹,她就这样死了?
不,不可能,她不甘心。
晏征毓心中百转千回,眼前的男人却不给她半点缓和的机会,拿着手中的刀子,直直盯着眼前晏征毓的眼,眸子里带着兴奋,更是疯癫。
一手掐住她的嘴巴,巨大的极其仿佛要把晏征毓的下巴掰下来,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往前一捅——
浓艳的血花,在晏征毓的腹部喷射出来,温热的液体,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喷洒在男人身上,报复后的快感,无视跟着破碎的心,带出声声癫狂的笑。
剧痛,狼狈,恨意,晏征毓终于找到了出口,强撑着在男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狠辣。
男人恍若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她只说了一句话。
“我死了你女儿也要死。”
……
“停——”
晏泠轻声,身旁的副将迅速将命令传下去,不过数十人的小队,迅速停下来。
此时的晏泠,不同于朝堂京都见人三分笑的温润,身披银灰盔甲,面色冷肃,让军中斥候上前查探一番。
此时所处,却是山道,几步远便是陡峭土坡,这是大军根据晏征毓近来战报和地形,临时改的行军路线,绕了远路,上山设伏。
原来的镇国大营,就是依着山壁而设,四面环山,正处于低处平原之上,两面峭壁,并无其他入口,更无遮蔽,因而若是大军进入,目标十分明显,而唯一能窥探大军的地方就是头顶上这条山道,却也因为狭窄难行,根本无法进入太多人。
探测一番,很快回到晏泠马前:“禀将军,下方就是敌军大营。”
晏泠驾马也上前了几步,眯起眼看过去,下方高坡上密密麻麻的大军营帐,岗哨高立,竖着火把,在一片漆黑中亮如白昼。
夜半的大营十分安静,除去些许巡夜的小队弄出的声响,微不可闻。
“行动!”
晏泠此时的眼神冷静的骇人,目光一瞬不动的盯着下方的荒蛮营帐,犹如一头看到猎物的野狼,印出眼底幽冷的光。
身后领着的小队行事迅疾,黑夜中一个个身影从她身后窜出来,围在山道一旁,将手中抱着的坛子,顺着眼前的峭壁咕嘟咕嘟倾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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