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枝第一个看到回来的两人,忙不迭的上来行礼,晏祁扫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看着楚言清笑意盈盈的同他叙话,晏祁蓦地意识到这个小厮已经在楚言清心底的分量,看着谦卑又不失伶俐的扶枝,晏祁垂下眼,眸色愈深。
“去换身衣裳罢。”
晏祁不愿楚言清同他多作接触,便让宿宣给楚言清换下单薄的衣物,自己则进了里间,目光落在放在枕头上的杂记上,脚步不着痕迹的一顿,目光再次随意的将房间扫了一遍,随即像没事人一般拿起杂记,漫不经心的翻开,斜靠在床柱上读了起来,不经意散下来的床幔恰如其分的掩盖了她眼里深重的冷意。
在看到这本杂记以后,晏祁知道,在她不在的时候,有人已经翻过这个房间。
她不喜有人碰她的东西,因此早就吩咐过,她不在,除了楚言清,谁也不能进来,哪怕是整理。
一直以来,她都有这样一个习惯,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会将很多东西重新摆一遍,一遍过后,用过什么东西,移动过什么,都了然于心,不许别人染指,说是习惯,其实只是强迫症罢了,只是这个强迫症,许多次救了她的性命,便被她一直保留了下来。
因着自己的身份和这几月发现的异常,晏祁更是无时无刻不谨慎着,最初来到行宫时候,她就在许多不起眼的地方重新摆了一遍,更是在这本杂记上有意无意的折了几个边角,放了几缕头发,可如今,什么都没有。
“呵。”
晏祁看着手中的杂记,轻声笑了一声,眼中一片幽深,便听一阵脚步声,楚言清出现在眼前,睁着眼问她:“妻主看什么呢?”
“闲书罢了。”
晏祁笑了笑,随手将书扔在一旁,被好奇的楚言清捡起来看,翻了一翻,无非是些杂闻历史,只一歪头:“也不好笑啊…”
晏祁摸了摸他的头,只觉着他这幅样子可爱,又无法同他解释自己在笑什么,面不改色道:“为妻是想到娶到这么好的夫郎,一时看着杂记也觉着欢喜。”
“……”
楚言清只觉着遇到了假妻主,她什么时候这么不正经了!
难得的甜言蜜语,被晏祁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听着格外羞人,楚言清嗔了她一眼,一双凤眸,波光婉转,格外喜人。
这厢夫妻两个正逗趣,便听容烟来报,说是晏征荣让人来传召二人,一齐去参加晚宴。
晏祁一听,掩不住满心不耐,但纵使不喜那般觥筹交错的场面,也不得不去,调戏了下为她换衣的小夫郎,心情才好了些,领着楚言清出了门。
虽说是开放型的“烤肉自助活动”
有晏征荣在的地方,总不会轻巧从简到哪去,免不了歌舞升平,虚伪恭维,晏祁原以为,自己“纨绔”
的身份摆在那里,上边还有一个晏征毓,不会有人来纠缠,却不想事情完全不是她所想一般。
“晏祁,你还没提你的要求呢,你莫不是看不起本皇女?”
这是输了箭,莫名跟着晏祁的陆元。
“阿祁,上次同你喝酒还没喝出个胜负,咱们接着来。”
这是输了酒不甘再战的晏泠。
“表嫂,常华敬你。”
这是莫名敬重她的谢常华。
“怎么能少了我,晏祁,我家阿嫱可是日日念叨你,同我喝了这杯吧!”
这是趁乱灌酒,咬牙切齿,吃醋晏祁的徐世子。
“晏祁,你要是对他不好,我一定把他抢回去。”
这是红着眼向她放狠话的沈居…
“楚哥哥,你怎么样,晏祁她有没有欺负你!”
连晏乔都过来凑热闹,指着晏祁,一副找茬的模样,让楚言清无言以对,忙不迭的摇头,心中却忧心着被众人灌酒的晏祁,三番两次投去关注的目光。
晏祁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受欢迎,各种说辞迎面而来,让人避无可避,面上却半点不显,面不改色的喝着对方递过来的酒,倒是没有不给面子。
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却让来敬酒的众人起了好胜心,又给她倒酒,这回却被晏祁淡淡推开,她喝她们的酒只是领情,却没有陪她们大醉一场的打算,不咸不淡几句话,便让众人不甘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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