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吃了一惊道:“恩公切莫如此大声,须知祸从口出,让官府听了去,那就大事不好了!”
露五渊看老汉一副被官府压迫得惊惶如鼠的模样,不由苦笑摇头,强压住火气,想了想道:
“怪不得这小孩有点象是低血糖性休克表现,却原来是饿的,可是你们那庄稼地里不是还种着好些粮食么?虽然还没成熟,但饿成这个样子了,也只好凑合着对付了!”
老汉哀叹一声道:
“哎,那些粮食也已经被官府盯上了,已经下了禁令,要求村民好好种植,在他们来征募之前如果有人动了这些粮食,就将全村人都抓起来,作为祭龙大会的祭祀品。
哎,真是造孽啊!”
露五渊气得双目都快喷出火来,却苦于面前没有官兵无处发泄,要是那杨蒲就在面前,非得将他撕裂不可,可现在唯有将这些愤怒压在心底,待到将来碰到杨蒲再算账了。
既然村里已经被官府迫害成这样,再呆下去除了生气就没什么可做的了,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几锭白银,放在床旁的一把椅子上道:
“大叔,大妹子,我也没什么可帮你们的了,留下点银两,你们找地方去买点食物,赶紧给小孩补充点能量,否则他这身体还会变化,给村里大伙也分点吃的,哎!”
说完,转身对狗顺一招手道:“走吧!”
那妇人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因过于感怀,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老汉们也是感激得老泪纵横。
露五渊连忙将妇人扶了起来,又对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小孩温和笑了笑。
一咬牙,毅然转身,迈步而行。
几位老汉和妇人亦步亦趋相送,一直将他们送出村口来到田埂上,才停驻脚步。
露五渊回头向他们抱拳告别时,又望见那在村庄后边半山腰上上袅袅升起的青烟,不由有点好奇问为首那个老汉道:
“大叔,既然没有粮食可做饭了,那些炊烟是怎么回事啊?”
老汉回头望一眼那些轻烟,再掉过头时已经是满目凄清,眼泪又滚了下来,哀叹一声道:
“那一定是死了家人的人家害怕自己实在忍受不住饥饿,拿自己亲人的尸体用来充饥,所以干脆无情地将尸体焚毁,以免犯下滔天罪恶!”
露五渊脑子轰地一声,心被刀割般一阵一阵生疼,怕情绪失控,再也无法呆下去了,紧咬一下嘴唇,朝老汉们和妇人抱拳道一声“珍重!”
,就大踏步离去了,心底却暗下决心,他还会回来的,再回来的时候,就是某人以死谢罪的时候。
三人一路默默无声原路返回到那个山谷口,再看过去,城市广场上已经没有军队了,而那些原来散布在茫茫旷野上的人群则已经将城市广场占据。
露五渊心胸悲愤之下,原来那种对官兵的天然惧意竟急骤减少,想都不想,健步如飞就往前边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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