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说起来奇怪,昨天那个时候邵正东和邵正南正在田地挖沟渠,因此这次涨水,有不少田里的沟渠都被堵塞住了,生产队这边有心照顾他们几个,让他们去开渠的话,会额外的多算一些工分。
他们早上出门去干活的时候,外面的天气还好好的,谁知道干活干到一半,天却突然又暗了下来,还下起了雨点子。
两人没有带遮雨的东西,担心下大雨便只好提早收了工回来,到了家里才发现邵正北不在,而且挂在墙上的斗笠和蓑衣也都不见了。
他们猜想邵正北应该是给他们送斗笠和蓑衣去了。
两人在家等了一阵不见他回来,于是便又回了田里去找人,结果找了几处地方也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后来问了一些生产队的熟人也都说没看见他。
他们担心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正心急着到处找人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杨队长派回去叫喊他们的人。
可是,直到现在他们兄弟俩都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掉到了石桥底下去呢?
早上邵正北醒来了以后,他们就问过了他这个问题,偏偏他什么事都记得,就是不记得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邵正东不想给邵正北增加压力,便说道:“那些事情想不起来就算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邵正南想一想,觉得也是。
还记得医生说过,他这个应该是因为头部受伤才造成的短暂性失忆,等瘀血散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了。
邵正南忽然说道:“我们这回可一定要好好感谢救小北的那两位女同志,要不是有她们,小北说不定就……”
一想到那些不幸的结果,一想到有那么多的万一,邵正南便又是一阵心有余悸和后怕。
邵正东同样如此。
他紧紧抿了一下唇角,低声道:“是应该要感谢她们。”
昨天那个时候,他们一心都在昏迷不醒的小北身上,倒是全忘了跟两位女同志道一声谢。
“我们今天去感谢她们也一样,我想她们应该不会介意的。”
邵正南说完,又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邵正北,说道:“小北,你肯定也不记得那两位女同志了吧?”
听见邵正北好像“唔”
了一声,他缓缓道:“那两位女同志是今年才来到我们生产队的知青,你以前没有见过她们应该不知道,我告诉你啊,她们其中一位女同志叫张果果,另一位叫……”
说到这里,他突然间卡壳了,转过头问邵正东:“哥,你记得那位颜同志叫什么名字吗?”
邵正东:“……”
邵正南以为他哥也不记得了,不由尴尬的挠了挠头。
忽然,就听到他哥说道:“我记得友林叔昨天好像叫她颜溪同志。”
“颜溪。”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邵正北这时倏然睁开了双眼,唇角轻启,语调很轻。
邵正南猛地一拍脑袋,“对了,没错,我想起张果果同志上次也是叫她颜溪。”
他忽然傻乐了一下:“她们人都挺好的,跟知青点的其他女同志不太一样,我上次笑话了她,她也没生我的气。
等下我们吃了午饭以后,就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回来答谢她们,哥,你说呢?”
“嗯,也好。”
听到声音的邵正东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用。”
先前那道很轻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啊?”
邵正南不解的看着说话的人。
邵正北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是轻轻的说:“她救了我,我会亲自去感谢她。”
……
还不知道邵家三兄弟已经回到生产队的颜溪此刻正在林阿婆的院子里玩泥巴。
其实也不算是玩,因为那些黄泥是用来做咸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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