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枝刨根究底,“怎么个意思?”
“高领衣裳能遮住脖子……上头的勒痕。”
云止抽了抽嘴角,见姚千枝眼睛都瞪圆了,便满面无奈的说:“我娘昨天上吊了,当着我的面儿往房梁上挂,直接放了狠话,说我不走,她就死。”
一哭二闹三上吊,云止这辈子还没经历过,她娘不是那样脾气的人,堵他都是温声细语,义正言词,在没有不讲理的时候。
此一回,让他放弃保皇派,远避沙场,虽然同样是护国为民,然而终归意思不对……云止是准备满肚子的道理,就准备好生劝慰亲娘……
谁知道,人家根本不跟他讲道理啊!
直接就上吊啦!
哪怕心知肚明,万圣长公主就是在吓唬,根本就不可能死。
然而,那是亲妈啊!
看着她生生往房梁上挂,脖子深深勒痕,云止腿肚子都软了!
人救下来,他当场跪地。
纯纯是吓的。
当夜一宿没睡,第二天,万圣长公主在让他走……
云止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娘那个脾气啊,云止真心不敢试。
让走就走,完全不敢停留。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云止的脸色,姚千枝紧紧捂着嘴,最终还是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我的天,云止,我觉得你娘真是,哈哈,厉害了,厉害了!
这回真的学着了,你这人,噗……不是我说,真就不能跟你讲理,那一根筋的劲儿,明明知道错了非不改……”
“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到好,明明撞了南墙,磕一脑袋包了,还是硬着不回头,就非撞烂了不可。
我看长公主殿下这招就挺好使,让你犟,就不跟你讲理,就上吊了,看你怎么办?”
姚千枝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目光幽怨的看着她,云止那个无奈啊,从苦胆里往外泛酸水儿。
两人边笑边行,出了长公主府。
万圣长公主早早准备好了云止的行囊和随从——两辆马车并二十护卫r下人,上前行礼,翻身上马,一行人一路急奔,回到宣平候府。
姚青椒和胡雪儿正等在那里。
跟云止说了一声儿,把他的人手要了出来,留胡雪儿在燕京暗伏,姚千枝和云止前往皇宫,拜别了小皇帝和韩太后,而万圣长公主确实如她所言,给云止讨了个督军的官位……
次日,带着五千人马并一众粮草重辎,姚千枝顶着秋日凉风,宣布启程。
——
这一日,正午时分,燕京十里亭外,坐在简朴的马车里,万圣长公主掀着窗帘瞧着外头。
“殿下,都尉已经走远了,瞧不见了。”
车厢里,跪坐地毯的女官低声劝道:“这秋日天凉,还是回吧,别在风寒了,让都尉担忧。”
万圣长公主并不甘心,探身还想往外瞧,然,茫茫荒野,五千人的军队踪影不见,不由幽幽叹着,“是啊,瞧不见了。”
“回吧!”
她低声,闭起眼睛。
“诺。”
女官应声,膝行至厢门前,对外吩咐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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