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妩儿,这有的什么不好意思的。
怎么样,这位郡王爷长得可是俊秀吧。”
冯静姝瞧见谢嘉鱼这般模样,便打趣道。
万万没有想到,这年纪最小的,反而还先订下了婚约。
明安在一旁默默的笑着,也不搭话。
谢嘉鱼推了推冯静姝,羞恼道,“表姐你净知道打趣我,这位……这位郡王爷长什么样,这是可以在这里说道的嘛。”
不过她虽是嘴上这般说道,但心里却觉着他样貌的确生得太盛了些。
上辈子,她缠绵病榻,只闻那位未来夫君的名号,只晓得那是个好人,其余的一概不知,谁也不和她说这些,更不会有人打趣她。
每日的生活便是醒来,用些膳食,再饮药,然后就躺在床榻之上,复而又是如此。
生活波澜不惊,一成不变恍若死水一般。
而如今,她却有了一个未婚夫,这未婚夫还曾经待她甚好,生得也是俊秀,瞧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她这心里,怎么就莫名觉着不甘心呢。
不甘心什么,她在不甘心什么呢。
好似很多小娘子都那般艳羡她啊,就这般平白得了个上好的夫君,一生无忧,像跌进了福堆里了。
可她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情愿啊,她会忍不住去想,倘若没有这个许是有着不同常人际遇的未婚夫。
她是不是就可以,就可以……
谢嘉鱼在心中叹了口气,断了自己后面的念想,那些明知不大可能的念想。
“好了,表姐不打趣你了,呐,你颜色好,最是相配这朵花儿,表姐给你簪在发髻上。”
原来方才冯静姝瞧着谢嘉鱼有些心事的样子,便指挥丫鬟折了几朵花儿来,三人一人簪上一朵。
“说的什么话,表姐私底下如何打趣我,我都承下,只是这地儿,不大合适罢了。”
说道莞尔一笑,偷偷摸摸小声道,“我瞧着那郡王爷也的确俊美非凡。”
这下子,三人便又嘻嘻哈哈玩笑了起来。
苏瑾之端坐在水渠对面,手中端着一个白玉酒杯,他今日仍是未有束发,任由一头乌丝披散在身后,瞧着那叫一个风流俊美。
他一边饮酒,一边瞧着对面那三个玩闹的小娘子,一错不错的。
瞧得边上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今儿这宴会,谢清和尚在国子监,未有前来,谢二郎醉心武学,压根没有人给他下帖子,自是不会来的。
谢三郎就更别提了,苏瑾之岂会叫他来扰了自个儿。
故而这满长安除了谢家三位郎君外,竟是再寻不出一个与苏瑾之相交之人了。
“苏郡王爷,你这般瞧着我家妹子,怕是不太妥当吧。”
苏瑾之身旁一个身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刻丝袍子的少年嗤笑道。
这人是端定侯府的二郎君,名曰冯明月。
这位当年还未足月便出生了,幼时身子不好,端定侯府东奔西求,最后得了高人指点,取了个小娘子的名儿,压下了他那刚硬的命格。
说来也奇怪,这冯明月自从叫了这名儿后,身子倒是越来越好了,再反观后来效仿的谢嘉鱼,真是一言难尽。
冯明月因着这个名儿,幼时没有少被嘲笑,是故养成了个霸道性子,又惯来爱装老成,充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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