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他打开祠堂的木门,听那“吱呀——”
一声,心中蓦然就舒坦了。
屋外正在下雨,下得淅淅沥沥,点滴全砸到院中遍布青苔的石缸上。
封路凛望那一片败气的海棠,想那片深红,又看到树梢间挂的夜明灯,烛火簇亮。
他又想起风堂的眼。
这颗星也常在夜里,像透过雨雾,带给他一切关于生活的美好幻想。
他没有摸黑进屋,去隔壁间浴室冲了澡又洗漱完毕,抱着隔间里干净的鸭绒被,想着去屋内午休的休息椅上睡。
以前在家,他半夜下了班回来,就常会把风堂吵醒。
一进屋,封路凛看里屋灯还没关,风堂正背对着他在睡觉。
刚想坐上去看看风堂踢被子没有,封路凛就被猛地一扯,半个身子跌到床沿,下巴被捏得死紧。
风堂往他颈项间嗅一遭,咬他耳朵:“你好香。”
封路凛脸都绿了:“……你怎么还没睡?几点了?”
风堂一直没睡着,也迷迷糊糊脑子短路,掏出手机瞧一眼:“快五点了啊,怎么了?”
“你没睡觉?”
“睡不着。
我怕你爸拿什么东西抽你,我方便给你抹药,”
风堂说着,从床头取过医药箱,拍一下,“看,我专门找二姑要的。
今天我就是战地医生!”
“医生什么医生,小护士吧你,这么萌。”
封路凛无奈,往他腰上掐一把,“那我睡里屋了,我本来说睡外面的。”
“你居然敢不挨着我睡?”
风堂蹬腿,“滚下去。”
“我怕把你弄醒了。”
“哦……那也不行,弄醒我吧,使劲弄醒我!”
“……”
封路凛用手指警告他,“你别来劲儿啊,折腾多了哥怕你屁股受不了。”
风堂一闭眼:“请您折腾我吧!”
封路凛抓过被褥把他整个人裹起来抱住,故意掐他脸,挑眉道:“天都要亮了,你想叫床了?”
风堂等了一宿,气得快在床上乱滚:“鸡打鸣我叫床!
交响乐!”
“你跟鸡比什么比,睡觉!”
“等会儿,我忘了最重要的,”
风堂回过神来,“你爸没抽你吧?我看你还能直立行走着回来,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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