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娉妍与朱媛媛二人简单梳洗一番,正在重新挽发,景芝便已经等不及寻了进来,尚未进屋便扬声儿问道:“妍儿在做什么?怎么这会子还没出去?”
进来一看,二人将妆镜放在临窗大炕上,竟是一左一右坐在炕上正在梳头,不由嗔道:“好你个妍儿,亏得我没在外边儿傻等,你俩竟是不慌不忙的在梳头。”
景芝说话儿的功夫,夕月已经将洛娉妍半背青丝用用一条坠青金石月白丝带系上,发髻上两朵小小的珠花也正了正位置。
那边儿红螺也是麻利的将花头青玉簪插入了朱媛媛的发髻上。
洛娉妍此时方才起身赔礼道:“原是等着芝姐姐过来的,谁知等着等着,我竟是与媛媛一块儿睡着了。”
说到这儿,洛娉妍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景芝这会子却是因景蕴的平安归来,心情极好地打趣儿笑道:“那怎么没见你如同媛媛般,多长二两肉来?”
朱媛媛一听这话儿,却是不乐意了,抿着嘴微微抬起下巴,不屑地睨着洛娉妍道:“就她那猫似得食量,便是睡上一整日,也是长不出二两肉的。”
景蕴骑马带着洛继宗走在前头,景芝三人同乘跟在二人后面,到了安阳伯府时,已与上午景芝来时大不相同,灵堂已经设好,丫鬟婆子,家丁仆从一律换上了丧服。
因着顾远重伤在身,安阳伯府却也没有旁的男丁,灵堂竟是两个管家在支应招呼。
景蕴见此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族里都没有遣人过来?”
景蕴脸色很是难看,顾家可是与他们府上不同,嫡支虽然人丁不旺,但旁支却是不少,这么些年来也都是依傍这安阳伯府生活。
景芝与洛娉妍朱媛媛二人去到后堂,安阳伯夫人倒是清醒了过来,守在堂前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已,泪珠子仍旧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洛娉妍见此心中一痛,忍不住疾走了两步,竟是将景芝与朱媛媛都抛在了身后,下意识地跪在安阳伯夫人身旁,轻声劝道:“您可要保重身子,不为别的,便是为着老伯爷也要好好儿的。”
这句话原是没错,前世里洛娉妍也不知说过多少次,可听在郑箐儿的耳中,却是不是那么回事儿,立时便淡淡地顶了回去:“姑父正值壮年,怎么会老?”
安阳伯夫人不知怎么想的,此时闻言竟也是哽咽道:“伯爷还那么年轻,都还没看见远儿成亲……”
说到这儿,安阳伯夫人又想起仍旧昏迷不醒的顾远,顿时哭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洛娉妍见此正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安阳伯夫人这样儿,哪里还有今生初见时的雍容雅致?一时间心里也难过不已。
好在此时景芝与朱媛媛也跟了上来,对着安阳伯牌位上了三炷香,方才安慰道:“伯母节哀,无论如何为着世子,您也该保重,此时伯爷去了,世子又有伤在身,您可是再不能有什么了!”
听到这话儿,洛娉妍方才想起来,怎地就没见着前世里每年都要来打几次秋风的顾二夫人呢?若没记错,那一家子可是安阳伯的堂弟啊!
如此一想,洛娉妍便也留了心,回到洛府后,特特找了洛继宗过来询问,却得知不仅顾二夫人没有来,便是顾二老爷与顾远那个混不吝的堂兄竟是也没有来。
洛娉妍不由在心中冷笑,难怪前世里,每次自己与太夫人送了银钱或是旁的给那家子,顾远私下里都要冲着自己发脾气,敢情自己不过是代人受过,做了顾远的出气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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