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们缺乏各类人才,尤其是军政之才,我自然求贤若渴,也有耐心去磨、去等。
待得有一日,我军更加壮大了,耐心消磨干净,似王泰这样的人,我又岂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此前,苟政曾与苏国相约,倘若羯赵果如他所言那般灭亡,苏国便投降。
当朱晃把李闵废立皇帝、更改国号的消息传回后,苟政又召来苏国,以此问他态度。
结果不出意外,苏国这名河东干将,十分干脆地选择投诚,当场纳头而拜,表现得十分敬服。
一则难耐碌碌寄居之苦,二则为苟军这段时间的蓬勃展态势所感染,三也因为苟政的这份耐心与见识。
而就如丁良所言,如果在半年前,兵少将寡的苟军,若得苏国,必不失正职将校之位,如今,苟军展壮大了,人多势众了,反而没他的位置。
因其有骑射之能,苟政将其安排在丁良麾下,任骑兵副队主,当然实际上就挂个名,除了一匹健马及甲具装备,没有一兵一卒。
作为苟政麾下最心腹的亲兵之一,骁骑营的军职可不是来了就有。
相比之下,那些早早投诚的前苏国同僚、下属,在苟军中担任着实职军官。
“接下来这段时间,暂驻于浍口,以待北面回信!
驻扎期间,加强军事、军纪训练!”
苟政冲丁良吩咐道:“若杨闿不辱使命,说和张平归来,我还有一件重任交给你,做好准备!”
“请主公吩咐!”
闻言,丁良拜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段时间,调兵遣将,转运物资,损费巨大,我穷思竭力,积攒的一些家底,都有些难以支持。
一旦战起,损耗压力将会更大!
因此,筹备军需的事情,一刻也不能放松,还需开动脑筋,多方找寻”
苟政这么说道。
丁良脑筋从来都是快的,眼神犀利,当即问:“主公想从何处找寻?”
苟政道:“我如今为何东之主,西取关内,不当只是我苟氏部曲之事,还需群策群力,需河东上下同心。”
言谈间,苟政眉眼间流露出少许阴贽,语气也变得冷幽幽的:“我将河东士民从羯赵苛虐暴政之下斛救,又保他们半载安宁,从他们身上获得一些回报,也是应该的吧!”
此时,苟政就像一头露出獠牙的恶兽,对丁良吩咐道:“时机一旦成熟,你便与弓蚝一道,带领部下,遍寻郡内,征集粮辎。
征集对象,就从那豪强大户开始;至于征集标准,我们是义军,自不能像羯赵那般苛刻残暴,把人逼得破产自杀,暂且以四丁抽一,每丁自备粮两斛,以充军辎!”
听此命令,丁良没有任何废话,重重抱拳一声“诺”
,而从其眼神,就仿佛在说,主公你早该这么做了。
自入主河东以来,除早期两三个月的混乱,在局势稳定之后,苟政对河东士民,整体来说,还是比较“宽仁”
的。
少杀戮,省刑罚,虽迫于生计采取了一些掊敛手段,但还算有分寸。
对那些豪强之家,更是克制,除了河东柳氏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暴力掠夺,甚至积极寻求合作。
但即便这样,除了郭氏等少数河东士人外,大部分河东的上层阶级,对苟氏集团仍是敬而远之。
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在蛰伏时期,苟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正是奋进勃之时,正要为苟氏开天辟地,那很多事情,都无需顾及了。
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使命,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态度,到了非常时期,苟政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呢。
苟政在汾水之阴,前后驻扎了十余日,一直到二十七日,杨闿终于顺利自晋阳归来。
主臣会面,当风尘仆仆的杨闿,一脸肃重地向苟政复命“蒙主公威德,幸不辱命”
时,苟政那颗半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
亲自拉着杨闿进帐,引其落座,又给他倒上一碗热汤,一番寒暄之后,苟政方才落座,认真听取杨闿关于晋阳之行的细节汇报。
大体消息,苟政实则已经提前一日得知,消息来源还是那个老朋友:马先。
不过,事涉机密,语焉不详,因此,苟政还需要从杨闿这边验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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