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第几次来安邑?”
“这已是小人第一次南来,随行带有粮、布以及牲畜!
车队里有交易所得食盐,身上也有安邑县衙放之路凭,小人几度向这位将军解释,将军不听”
马先絮叨着,一脸的委屈。
苟政抬眼,看向丁良,问道:“他的随从,可曾审问过?”
丁良道:“末将查问过,与此獠所言,倒是不差,不过,末将总觉有异?”
“小人冤枉啊!”
听丁良这么说,马先头直接磕在地板上,喊道:“明公在上,小人是听闻将军府布公文,于安邑开辟榷盐场,邀请周边各地客商前来交易。
小人是感将军之诚,方冒险南来,绝无他意。
若将军疑我为奸细,不肯放过,小人一死不足为道,只怕传开之后,再无人愿意南来交易”
听其言,苟政笑了,两眼微微眯起:“你这是欲以此事拿捏于我?还是威胁于我?”
“小人不敢,只是实言相告!”
马先紧跟着道:“小人在平阳,还能筹集一批粮食,此番北归,正欲南输河东。”
虽然明白,这个年头,敢于行商,能够筹措物资,奔走各方交易的,都不是凡人。
但此人的见识与机心,仍旧让苟政惊讶。
又审视了此人两眼,苟政问丁良:“你就这点手段?”
丁良一愣,未及回应,便听苟政冷冷地下令道:“拉出去打,打到实话为止,打死为止!”
“诺!”
丁良重重地抱拳应道。
而那马先,那张面庞顿时白了,急忙求饶,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冤枉”
,可惜苟政面无动容,丁良则是一脸畅快地跟着出去。
沉吟于堂内,苟政的眉宇之间,渐露愁苦之意,忧色甚重。
在过去的一个来月间,苟政下令,在安邑、蒲坂以及南边的大阳,开辟了三座榷场,专门用于与周边接壤郡县的物物交易,进一步开河东的食盐之利。
消息传开后,也的确吸引了不少感兴趣的客商,主要来自于西面的雍州,以及北面的并州,而向北方,前前后后,已经输出了不下五万斤的解盐,换取了大量物资。
按这个趋势,通过“食盐经济”
,苟氏集团的粮食压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在对内开的同时,通过外部交易,能很好地让苟氏集团度过这一轮粮食危机。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但绝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在频繁与外界交流的过程中,显然会引新的问题,如马者的出现,也让苟政预感到了什么。
还不待苟政想明白,只片刻的功夫,丁良又领着那马先回来了。
倒不像是被打了个半死的样子,只是一脸的灰败之色。
苟政淡淡地看着他:“你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
这回,可有我感兴趣的事情?”
闻问,马先垂着头道:“禀明公,小人此番南来,除交易食盐之外,另受并州刺史张平张使君派遣,将安邑及义军的情况刺探清楚”
一听这话,苟政的脸色变了,而丁良闻之,则大为光火,怒而拔刀,指着马先:“奸贼!”
“丁良!”
苟政严厉地呵止。
盯着马先,苟政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问道:“仅仅是刺探我虚实?除此之外,张平还有何交待?他有何意图?是否还有其他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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