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显然以河洛地区的疮痍与萧条,北方整体局势的动荡与不安为代价。
梁犊举事对羯赵朝廷造成的创伤有多严重,只需从死伤人数规模便可知了,那是以十万量级计算的数据。
而河洛之地,经过“兵贼”
轮番洗掠之后,也再度成为赤地千里的状况。
不过,这一切,都不妨碍平叛赵军将帅们的赫赫武功。
早在梁犊败亡、洛阳收复之后,邺城的石虎便已经开始论功行赏了。
作为平叛大军的主帅燕王石斌,在破梁犊之后,便被石虎赏赐大量财货、美人,配以军马,北调坐镇襄国。
襄国,这个石勒赖之以展崛起,最终成事统治北方的早期根据地,曾长期作为羯赵的都城。
虽然石虎篡位后,南迁至邺城,但襄国在羯赵内部的地位依旧特殊,毕竟是“龙兴之地”
。
以石斌镇襄国,足以表现出石虎对他的信重了。
司空李农,在领军收复洛阳之后,也被石虎召回邺城,虽然因为对梁犊军的屡战屡败,没有予以厚赏,但依旧被托付机要大事,作为辅政大臣。
对姚弋仲、蒲洪这羌、氐两大军头,石虎也给了极高的荣禄,其余有功将士,并令封赏
石虎的动作,无一不透着一股急躁与匆忙,但是,他也没办法,实在是病体违和,渐入膏肓。
就身心而言,梁犊败亡对他的刺激,未必是“利好”
。
就在石斌领军抵达襄国后不久,石虎又下诏以石斌为丞相、录尚书事,召其回邺城辅政,正式做起“托孤”
的安排,要知道,他在前太子石宣之后新立的太子石世,可还是个小娃娃。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石虎竟也还能把弘农的苟军惦记上,在收到石闵的败报后,便下令仍驻军洛阳的蒲氐、姚羌、石闵三军,西进讨灭“苟军”
这支梁犊余党。
仅从这项人事安排,就可知石虎之老迈昏聩、病入膏肓了,他是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
就蒲、姚、石这三方之间,可谓是矛盾重重,格格不入。
石闵与姚襄在谷水之战的结怨,已不需细说,逃回洛阳之后,石闵岂能忍下这口恶气,在会合余部之后,当即带人“打”
上门去,讨要说法。
而以石闵之暴烈,姚襄之刚毅,双方再碰到一起,差点直接打起来。
还是老羌姚弋仲在得知前情事由之后,大怒,将姚襄怒责一顿,斥其怯敌畏战,让人狠狠地抽了姚襄二十鞭子,如此,石闵方才勉强罢休。
然而,姚弋仲虽然狠狠责罚了姚襄,但对石闵的骄愎跋扈,又何尝不怒。
姚弋仲可不是个善人,这老羌个性狷直,在石虎面前尚敢放肆,何况石闵这一“家奴”
。
只不过,同在羯赵大旗下,看在石虎的面子上,暂做按捺罢了。
当然,根本原因在于,石闵虽在谷水遭遇重挫,其手中掌握的实力依旧不俗,战力仍然强悍,这就让人忌惮了。
石闵与蒲氏之间的恩怨,更是由来已久,早在十一年前,棘城大战后,石虎以讨伐鲜卑之功封赏蒲洪。
当时石闵便以蒲氏父子豪杰,兵强马壮,近在都畿,劝石虎秘密除掉蒲氏,以消后患。
虽然石虎没听,但石闵进言后,引来蒲氐的愤恨与仇视,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过去十来年,双方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际,直到这次梁犊大乱,逼得羯赵穷尽其力,才有了在战场上的合作。
但哪怕十一年后,双方之间的恩怨也不可能消解,毕竟,从蒲氐的视角来看,石闵这贼子,心思歹毒,是想他蒲氏灭族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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