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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潼关因为一个逃兵的情报,而紧张大作的时候,华阴那边也的确在大动干戈,只不过,具体的细节与过程,与苟政等人担忧、疑忌的,可就大相径庭了。
就如那刘昌所言,孙万东的确在同长安方向联系,并且三两日间,便有了“突破性”
的进展。
却是在苟政返回潼关后,孙万东自觉苟政之信重难得,十分感动,有心建功,以作回报。
经过一番绞尽脑汁的思考,苟政此前的离间计,给他打开了思路。
于是,孙万东遣心腹西向京兆,前往长安,向石苞那边通报自己在梁导这边受的委屈与猜忌,并告以华阴激战内讧的情况,表达欲弃叛军,重归朝廷的想法,希望乐平王能够接纳。
如果说潼关之变还笼罩着一层迷雾的话,那么华阴之战、义军内讧的消息,早就已经西传了。
因此,在收到孙万东投诚之意时,石苞是大喜过望。
这段日子,石苞可实在不好过,长安虽然守住了,但叛军席卷,关内动荡,羯赵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他这个关西最高长官,压力自是山大。
尤其在遣刘宁东进,再败于一个无名之辈孙万东之后,其声望则继续下跌,若不是还有羯赵这面摇摇欲坠的大旗以及羯部官兵勉强支撑着,关内的形势,还不知要滑落到怎样的情况去。
两个多月来,石苞就没有收到过好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孙万东的“投诚”
,对他是怎样一个利好消息。
于是,不顾长史石光的劝说,派亲信联络,试图与华阴达成协议,取得关中平叛一重大胜利。
孙万东在粗豪的表面下,竟还有细腻的一面,为免怀疑,还特地与石苞使者纠缠许久,提出了一系列要求。
这些要求,在传回长安之后,更加佐证了石苞对孙万东投诚的判断。
数日之间,双方信使飞马往来,异常频繁,最终谈妥,达成一致。
孙万东率众接受羯赵朝廷招安,并作为赵军东进讨伐潼关叛逆的先锋。
石苞则免其罪过,表其为将军,并附有一大堆优渥的条件待遇,双方约定于三月十八日,华阴易帜。
在苟政闻讯,遣丁良携带两车物资,西去试探时,华阴那边正爆着一场战斗。
石苞遣安西将军刘宁及校尉曹苞率兵四千,携带大量犒军物资,前往华阴受降。
而结果不出意外的,刘宁这个常败将军,再度被击败了。
事前,刘宁还畅想着石苞给他的秘密允诺,受降之后,斩其颅,并其众,报此前兵败的一箭之仇。
但当受降赵军,开近华阴城,还未展开阵势,便遭遇孙万东的突然袭击,在三面伏兵杀出夹击之时,刘宁便知晓自己“梦碎了”
。
这一战,孙万东杀、俘赵军两千余人,在石苞奉送的大量辎需基础上,还趁胜引兵西进,破了郑县,直到新丰县境内洗劫一空,方才收兵。
赵军这边,损兵大半,校尉曹苞等将领被俘虏,刘宁见势不妙,逃得快,回到长安后被恼羞成怒的石苞以“怯战”
罪名斩杀。
自此之后,坐拥秦、雍之众的石苞,竟然不敢东顾了,只能等着关东羯赵大军对叛军的进剿结果。
而丁良,带着两车军资往华阴一行,但返回时,则是孙万东回报的o车包括武器、甲胄、弓弩、粮草、牲畜在内的军需物资,另附有曹苞等赵军俘虏,回报之丰厚,让苟政都呆了半晌。
当然,对苟政而言,最关键的,不是那些缴获物资,而是孙万东未叛、能打,是西面的暂时安全。
同时,当孙万东再次取得对赵军的胜利之后,苟军这边不满、抱怨的声音消散了一大半,这还是个拼实力的世界。
另一方面,从对潼关苟军的掌控来说,孙万东这次胜利,对苟政是有积极意义的。
他也可以藉此,放心地向东做一些动作了。
苟政兑现了诺言,虽然并没有那么地危险,苟政还是将丁良升职为幢主,地位上更进一步,成为自己身边骨干部将。
另一方面,为表对孙万东之信任,苟政又将那刘昌,送还华阴,交由孙万东处置。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得知其情后,孙万东非但没有杀死刘昌,反而升其职,说此人虽叛自己,却忠于大义,一忠一叛,功大于过。
对于这种有些沽名钓誉的行为,苟政听闻后,只是赞其“当世豪杰,胸襟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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