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苟政则上前一步,双手用力,将之搀起,笑道:“苟某眼光很高、很挑,能入我眼者不多,但今日得陈文明,甚喜!”
“多谢都督!”
苟政前后态度之反差,竟让陈晃心中生出了些莫名的感动,语气都恭敬了几分。
“末将心有疑窦,孙万东与长安勾结反叛之事,莫非是都督计谋?”
放松了一些的陈晃,不禁看着苟政从容的侧颊。
对此,苟政瞥向他:“看出来了?”
“果然如此!”
陈晃不禁叹道:“万东刚勇,其志难欺,以他的脾性,怎会突然勾结赵廷,背反义军。
可笑梁导,如此粗拙离间之计,竟丝毫不加查验,而贸然兴师问罪大将”
说到这儿,陈晃当即住口,瞟了苟政一下,注意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赶忙道:“末将失言!
都督恕罪!”
“你说得不错!”
苟政抬指道:“这道离间计,的确拙劣,然而,计策之妙,不在本身,其功效也往往看人,如梁导者,又值得费心耗神、绞尽脑汁,去思谋什么高深的计策吗?”
“都督此言,已得其妙!”
陈晃再拜,语气中已然有一抹佩服了。
此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苟政偏头看着陈晃:“我同样有一事要问你!”
“都督请讲!”
“提醒梁导,说我言行有异,暗怀机心的,可是你?”
苟政。
闻此问,陈晃身体明显绷了下,但在苟政的目光拷问下,还是埋头应道:“是末将进言,只是当时——”
“呵呵你不必紧张,也不必解释,我无追究之意!”
苟政终于笑了笑,道:“可惜那梁导,明明有所怀疑,却终究刚愎自用,自以为将我苟某人拿捏了。
否则,还真就没这般容易赚他入觳!”
言谈间,苟安带着部曲,将十几余名梁部军官押上堂来,并不宽敞的厅堂,立刻拥挤了起来。
看着这些丘八,一個个彷徨不定,苟政就干脆多了,直接道:
“梁导欺我,但凡男儿,必歃血立誓,拔剑暴起而斩之。
今我举事,只诛梁导,余者不论,尔等是欲追随梁导做地狱之鬼,还是愿保留职位,率领部属,与我共击梁导,共建功业,日后共享富贵?”
这一干人等,都是些低级军官,幢主以上,都被苟政下令斩杀了。
因而,听苟政这么说,那还有什么好选择的,续续地拜倒,表示愿意追随苟政。
对此,苟政不算意外,当场表示,除了更换旗帜之外,一切如旧,并且,将最先臣服的那名队主,当场提拔为幢主,让一干武夫情绪放松的同时,还有几人两眼都放光了。
而陈晃在旁,亲眼瞧着苟政的手段,感慨之余,心中又陡然生出一种敬畏感,尤其联想到他此前在梁导欺压下那等不堪之表现,更觉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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