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吸气”
谈梨像个小木偶,跟着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终于把胸腔里那股憋闷住得叫人气管和肺都刺痛的郁悒,慢慢吐了出来。
秦隐松开手,皱着眉问“我不过来,你能把自己憋死么”
谈梨摇头。
秦隐“哭不出来就不要哭。”
谈梨“可是他们说要哭出来。”
秦隐“你什么时候在意别人怎么说过”
谈梨沉默了。
她想也对哦,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也从来不听任何人的话,谈文谦活着的时候说的,她一个字都不听。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他们都走了,她却好像突然脚底都空落落的了,想听有人跟她说她要怎样、她应该怎么做。
谈梨眨了眨眼,低声不知道在问谁“那我以后,还能听谁的。”
秦隐心里一窒。
他伸手用力地抚了抚她的头“听你自己的,听我的。”
谈梨怔怔。
又有谈文谦在事业上的朋友过来,致礼,慰问,络绎不绝。
也有人会好奇地,把他们在客人席里的议论抬上桌面,他们示意着秦隐,问两人。
“这位是”
“秦隐,”
秦隐用力握住女孩冰凉的手,将掌心的温暖一点点渡过去,“谈梨的未婚夫。”
“”
办完葬礼已是年关前,就算掰着手指数,离过年也不剩几天了。
谈梨起来已经恢复正常,有说有笑,陪着秦隐置办年货时也还是和往年一样闹人。
大年二十九傍晚,秦隐陪谈梨归拢好两人小窝里最后一批年货。
靠在自己找人搭的吧台前休息时,秦隐问“今年你想怎么过”
谈梨晃着手里的苏打水水瓶,着里面的气泡从下面升腾起来,她转回头,灿烂地笑“当然和往年一样啊。”
“不去我家”
“不要,就算萧阿姨不觉得我不矜持,我还怕太紧张然后吃年夜饭的时候噎着呢。”
“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你大年三十早上才走,初一早上就回来了,我能来得及有什么问题”
谈梨玩笑着,“再说了,就算不算上遇见你以前那些年我经常一个人过年,就只说最近这几年,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样的么”
秦隐沉默过,才道“以未婚夫妻的关系,你也可以来我家过了。”
谈梨一怔,几秒后她嬉笑着躲开秦隐伸过来的手“才不要呢,我傻么离着婚姻的坟墓都不远了,好不容易剩最后几年自由时间――我才不要自投罗网呢。”
秦隐无奈望她,半晌才问“真不想去”
“不想。”
“”
“你就别担心啦,”
谈梨跑回来,隔着家居服抱住秦隐的腰,下巴垫在他胸膛前,嬉皮笑脸地对他说,“我就躺在床上,乖乖等你回来,好不”
秦隐沉着眼,默然几秒,他似乎妥协,抬手轻轻理好女孩跑得凌乱的刘海,低声应允。
“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