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联络了玉门关的守将马将军,文官文主簿,武将武大人,又不远千里地牵线了一位皇室贵胄来做靠山,暗地里形成了一条往西夏走私中原货物的走私链。
走私路上一路凶险,赵显贵为皇族,自然不能以身试险,文武两位大人还有马将军又不能随意离开玉门关,于是,雇佣一位“志同道合”
,又有自保之力的江湖人士来护送商物,便成了必然之选。
可不知怎的,或许是走私链中有人不满自己的既得利益,开始大开杀戒,将自己的同伴一一残忍杀害,弃尸大漠,最终只留下了赵显一个人。
而这位唯一的幸存者,很有可能就是行凶者,这才在最后江无汝死的那段时间如此恰巧的特地去汴京金陵游玩,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自己再买凶杀人。
“只是”
墨麒皱紧眉头,“还有谜团未解,一是马将军既然与此有关,为何家中仍旧极为简朴,他的银子都到哪儿去了二是”
宫九接道“六人同行,五人皆死,只剩其一,若这赵显就是真正的凶手,那这案子未免也太简单,太明显了点。”
胡铁花站起身,拍干净手上沾着的酥饼渣“坐在这里空想无益,我们还是先同这位隐居的东珣王世子,见见面吧。”
东珣王世子“隐居”
的地点,位于玉门关城中的西南角。
坐落在最角落的宅子规模不大,但比起它旁边那些平头小房当然要气派得多。
同宫九江南园林的风格不同,东珣王世子的府邸多以红木装饰,古朴大气,低调中隐晦地透露着屋主人身份的尊贵。
众人来到东珣王世子府的时候,府门外正有管家在催促着马夫快些准备,接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抱着暖壶,匆匆自府里一溜疾走带小跑地出来。
林七在皇帝身边当差,这些皇室贵族都认得个脸熟,一那中年男子快要上马车了,着像是要畏罪潜逃,赶忙提高声音喊道“东珣王世子留步”
宫九一直维持到现在的愉悦心情,顿时消散了大半“他成仙了不用吃饭”
墨麒这是什么意思当真如此不乐意与他同席
一旁服饰的侍女、侍从们皆噤若寒蝉,就连老管家的脸色也白了一下“这”
宫九越想脸色越沉郁,从桌边站起身。
最重要的观众既然没到场,他也懒得再扮演热情的主人了,冷冰冰的话从唇间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出“我去。”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没管还在座位边等着开饭的楚留香和胡铁花。
这绝对是楚留香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这么被人忽视。
这忽视还不是刻意欲擒故纵,而是真真实实地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从前他与九公子打交道的时候,九公子可不是现在这个阴晴不定、难以揣测的样子。
他本是极为诚信、冷静自制,甚至在楚留香眼里能够和如今的第一剑客西门吹雪、已故的剑仙叶孤城相并肩的,完美到超脱人类范畴的人。
现在来,只能说宫九伪装的实在太好
老管家大气不敢喘地目送着宫九的背影远去不见了,才松了口气,对楚留香和胡铁花说“两位贵客不必拘束,想必等到现在也饿了。”
他恢复了干练,指挥着侍从侍女们将准备好的佳肴一盘接一盘地端上来,“这是老爷从京城挖来的名厨,做这道黄金芽乃是一绝”
墨麒没想到,只是食欲不振,不想吃晚饭,居然会把宫九引到他的房间来。
更没料到,宫九挑的时间会那么恰巧,正正好好在他打了水,第三遍沐浴的时候进门。
晚食的时候沐浴,墨麒并不想给主人家添麻烦,所以没有让侍女替他准备浴水。
索性自己去院后的井里打了水,来来回回,这已经是他一个时辰内洗的第三次澡了。
宫九进门的时候,第一眼到的便是一片被主人硬搓得透粉的结实胸膛,再然后,就是一双几乎冷得像漆星似的眸子,以及数十道夹杂着内力而来的冰刺。
墨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宫九甫一推门,就揉水成冰,寒冷的内力将水凝结成锋锐的冰刺,直扑门外的不速之客。
宫九泰然而对,指尖折扇大开大合地潇洒挥舞数下,凌冽的剑气便将寒冰割裂得粉碎。
两人拆招似轻松,实则险象环生。
只地上那些被冰刺和剑气割裂出的数寸深的裂口,也知道墨麒差不多有点动真格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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