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容温和,“原来是你。”
那时,萧景衍的母亲裴氏尚在人世,裴家与阮家有些故交,因为萧阮二人的婚约,逢年过节,两家总会有些来往。
萧景衍和阮如玉一起读书,一起烹茶,一起下棋,一起赏画,入了冬,萧景衍还会带着阮如玉去摘开在最高处的梅花,她若是够不着,他就抬臂抱她。
他们有着共同的志向,共同的追求,萧景衍希望能够打破氏族垄断的局面,给天下寒门士子一个出路,而阮如玉同样希望,即便是出身穷苦人家的女儿也有机会读书识字。
志趣相投,莫过于此。
笑靥如花,恍如昨日。
心动之人便是眼前之人,他们都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皇后暴毙,太子失势。
萧景衍此前多番推举寒门士子入朝为官,早已触怒了世家大族的利益,除了母族裴家,妻族阮家,满朝文武对他皆是口诛笔伐。
裴家最盛之时,便是出了一位皇后,而今皇后已死,裴家势力渐次衰弱。
而阮家素以清流自居,三代以来,不问朝政,空有贤名,却无实权。
正所谓三人成虎,即便萧景衍并无过错,可梁帝对他还是渐渐不喜,那时候,除了时常入宫看望的阮如玉,经常找他喝酒聊天的便只有襄阳王萧景珃了。
萧景衍才智敏捷,心底却十分良善,萧景珃的蓄意接近并未引起他的警惕。
直到那日,梁帝派去的人在萧景衍的枕下搜出了巫蛊之物,而扎满了针的小人儿上写着的正是梁帝的生辰八字。
铁证如山,萧景衍犯下的是弑君弑父之罪。
梁帝念及父子之情,还有已故裴皇后的临终嘱托,免了萧景衍一死,命羽林郎裴义将其押往廷尉。
临行前,萧景珃用黑纱遮住脸容,只身来狱中见了他一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萧景衍扯住萧景珃的衣领,一遍遍地问,“你为什么害我?难道我们喝过的酒,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为什么!”
萧景珃面对萧景衍的声嘶力竭,神色始终淡漠,他只说了四个字,“怀璧其罪。”
再后来,裴义死了……
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萧景珃吗?可如果是他想要杀自己,他那天孤身一人来见自己,根本没人知道,他完全可以那个时候动手。
萧景珃固然得宠,可他的势力只在建康一隅,他为什么要等自己出了建康,再派人行刺呢,随行护卫的裴义武功高强,萧景珃并无十足胜算。
还是说,想要杀死自己的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咚”
的一声,萧景衍的头磕在墙上,他睁开眼,瞧见金灿灿的日光洒落窗扉,他朝着光照进来的地方费力挪了挪僵硬的身子。
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疾促有力的脚步声,萧景衍心中一惊,可很快,他又释然了。
贾太后既然想要他的这条命,就绝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抬手理了理乱。
没什么好怕的。
门开了。
来人居然是襄阳王,萧景珃。
萧景珃从前见过裴义,可如今,他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形容并未大改,眉眼间却似换了一个人。
不过,萧景珃没有多想,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裴义容颜有些改变也很正常。
萧景珃淡淡地扫视着他,“裴义?”
萧景衍神色冷冽,抿唇不语。
萧景珃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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