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在雪地里,一时茫然。
雪地里渐渐有一个影子走近,容珂就那样看着对方,他穿着红色朝服,在这样的雪天里明丽的晃眼。
萧景铎走到容珂面前,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又不穿狐裘?”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
“散衙之后,我在兵部多等了一会,见你一直没出来,就进来看看。”
“你撒谎。”
发脾气的容珂真可怕,萧景铎非常识事务地改了口:“我担心你,特意来找你的。”
委婉承认,他大概知道怎么了。
萧景铎今日等容珂出宫,没想到还没等到容珂,却等来了银枭卫的密报。
碍于容珂临走时的禁令,银枭卫不敢说的太明白,但是萧景铎结合容珂的脾气,大概也能猜出怎么了。
天底下还有什么事,能把容珂气成这样。
萧景铎手臂上担着狐裘,是红色的,他展开,绕过容珂肩膀,替她系在脖颈上:“你年纪小,穿红色的多好看。”
这就是时下的审美,上至天子下至平民,大家都喜欢大红大紫、花里胡哨的东西,金器要华丽,襦裙颜色要鲜艳,就算是国之重事冬至朝贡,满朝文武也要穿着红彤彤的公服,一片红红火火的看上去多么吉利。
素雅的东西,在宣朝没前途的。
容珂由着萧景铎替她围狐裘,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你想勒死我吗?”
“紧了?”
萧景铎将绳子放松,大言不惭地说,“第一次没经验,以后多试几次就好了。”
容珂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萧景铎越发自来熟:“想去哪儿,我陪你走。”
他们穿过两仪门,顺着中轴线,朝承天门走去。
萧景铎陪着容珂,慢慢爬上承天门。
容珂手扶上城墙,举目朝长安尽头望去:“长安这样大,这样规整。
今日有雪,若是天晴,站在这里,还可以看到终南山。”
这里是承天门,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这是这个王朝最高最重要的地方。
长安第一声报晓鼓声就从这里击响,紧接着,各街道上的鼓才被允许敲响,宫门、城门、坊市在鼓声中推开,长安的清晨,这才开始。
站在承天门,朝前看,是繁华昌盛、开放包容的长安,往后看,是威严肃穆、万国来朝的太极宫。
这是九州的中心,是历代帝王必争之地,是这天下无上皇权的至高点。
“你看,那是皇城,那是东市和西市,那些是佛塔,还有那里,许是哪户人家的后花园。
站在这里,仿佛全天下都尽收眼底。”
容珂感叹,怪不得风这样大,还是有人头破血流地想要爬上来。
萧景铎将容珂的手拿开,说:“城墙上积了雪,你手凉,不要放在上面。”
容珂直接恼了:“你不要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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