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铎低声问。
一个人辨认了许久,才悄悄说道:“看样子,像是原来施浪诏的人。”
“施浪诏……”
萧景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施浪诏和宣朝不睦许久,宣朝虽然支持南诏灭了施浪诏的王都,前任施浪诏王也死于刀下,但是施浪诏王的儿子却逃了出去,在六诏东北又称王。
国仇家恨之下,这次若是施浪诏的发兵偷袭,倒也不出所料。
“怪不得这几日没有施浪诏的商队过来,原来他们早就打算好了!”
一个人气愤地低语,“县城里还有其他国的商队,他们就不怕误伤?”
“六诏时常打仗,彼此之间隔阂甚深,他们才不会顾忌城里其他国的商队呢。”
萧景铎又看了施浪诏的军队一眼,对后面人说道,“把东西准备好,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日头渐渐升高,施浪诏的军队开拔,缓慢地向前挺进。
傍罗千其在马上,忍着不耐在树林里穿行。
他是施浪诏的贵族,平时在部落里受足了追捧,内心里颇为自命不凡。
他这次带人来洗劫晋江县,虽然被父亲叮嘱了许久,但内心多少有些不在意。
出发前父亲和国君告诫他要小心谨慎,速战速决,在宣朝军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带着东西回来,反正他们有吐蕃撑腰,宣朝皇帝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还能一血前诏王之耻。
傍罗千带着四千人出发,并不是为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而是为了防备宣朝的追兵,毕竟在傍罗千看来,劫杀那样一个小城,不消出动军队,他带着十来个勇士出马就管够了。
而现在,傍罗千不能肆意跑马,还要带着大部队小心翼翼地山路里绕行,实在是憋屈极了。
傍罗千恨不得现在就飞降到晋江城外,好大开杀戒,好生活动活动筋骨。
首领不耐烦,下面人好几天猫着腰走路,也早就腻歪了。
一个小分队的队长憋得发慌,他脱离了队伍去方便,却看到对面林子里走来一只商队,商队骡马上驮着一个大步袋,袋子口没有系紧,一匹锦绣从里面耷拉了出来。
分队长眼睛死死盯着那匹锦绣,以及马背上看着就很有分量的布袋。
看样子,这只商队刚从晋江县回来,换了一布袋的锦绣,而且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隔着林子,他们并没有发现悄悄行进的大军。
看着不远处无知无觉的商队,再回头看看已瞅不见人影的大部队,分队长恶向胆边生,笑着眯起了眼睛。
他回过头,偷偷摸摸叫了几个心腹,说道:“别出声,悄悄脱队,我带你们先干一票,热热身子。”
分队长再狂妄也不会孤身挑战一个商队,他带了几个手下,悄悄跟着那只商队,打算等走出部队的范围后再动手。
知道的人越多,他分到的财物就越少,所以出于私心,分队长也不愿意惊动旁人,所以他特意走了好一段距离,估摸着军队里其他人听不到了,才激动地挥手示意下面人往上冲。
然而分队长的手挥了好几下,却不见其他人动作。
分队长很奇怪,他正要回头一看究竟,树后面就伸出一只手,猛地将一方湿帕子捂到他的嘴上,他四肢折腾了两下,就垂下不动了。
捂着分队长的人这才松开手,转过身向着一个黑衣人问道:“县令,现在该怎么办?”
分队长一路偷偷摸摸跟着“商队”
走,他身后的手下也接连不断被迷晕拖走,到现在,树林里已经捆了九个人了,算上分队长,刚好凑个整。
萧景铎扫了眼瘫倒在地的施浪诏人,颇有些嫌弃地说:“竟然不守军规至此。
悄悄拖走,到无人之地审问。”
“是。”
等这个不受军规的小队长一睁眼,竟然看到了一群汉人围在他身边,他当时简直恨不得再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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