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珂果然恼了,抬头瞪了一眼新安,又从身上摘下一块玉,口齿清晰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押三叔。
传话过去,让三叔一定赢了姑父,绝对要抢走姑父的风头。”
新安公主这些长辈被容珂逗得哈哈大笑,女眷的笑声传到屏风外,皇帝听到后十分好奇:“怎么了,她们怎么笑成这样?”
内侍凑上来,笑着对皇帝说:“公主和郡主正在下注呢,押这场谁进的球最多。
新安殿下押了驸马,郡主拿了两块玉出来,让三殿下一定抢过驸马的风采。”
虽然如今有两位郡主,但是在宫里人口中,他们唤容文妍时会称和静郡主,仅说郡主时,一般都默认是容珂。
皇帝听了也觉得有意思,他问道:“现在她们都押了谁?”
内侍说了几个名字,皇帝听着就笑了起来:“难得她们有这等兴致,朕也跟着掺和一把。
翻来覆去都是三郎四郎,没意思,朕就押另两位新科进士好了。”
说着,皇帝唤来内侍,道:“来人,把前些天南诏送来的两块玉珊瑚拿来,朕赌这两位少年英才才是全场进球最多之人。”
对于皇帝而言,场下的不是他的儿子侄子就是他的女婿,偏向谁都不好,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看好另两个新科进士,这才是他的骄傲,未来的国之栋梁。
梁王带着诸多宗室子弟在场下做准备,他们正在商量战术,就看到两个内侍站在一旁,不住地朝他们这个方向看。
梁王把这两人唤过来,问:“怎么了?”
“杂家奉公主之命前来,和大驸马说两句话。
新安殿下和诸位殿下打赌,说驸马才是全场进球最多之人,公主还说,希望驸马不要让她丢了最喜欢的镯子。”
旁边几个郎君立刻起哄,不同于含蓄的娘子们,男子在这种场合下表达心情就要直白的多,当时就有很多人过去锤大驸马的肩膀,萧景铎也笑了,他站在一边,看着大驸马明明得意却要装作平静地打发队友。
没想到内侍话题一转,又说到了梁王:“三殿下,郡主也托我给您带话,说让您待会务必压过驸马的风头,决不可让驸马获胜。”
这下大伙又大笑,梁王笑弯了腰,就连素来冷淡的齐王都忍俊不禁:“看来大姐又把这位逗恼了,这是过来找场子了。”
梁王好容易笑得喘匀了气,他对着大驸马一抱拳,语带笑意地说道:“珂珂的话,我这个做三叔的怎么敢不满足,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给她摘下来。
既然如此,姐夫,对不住了。”
众人跟着梁王笑,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他们心里的好胜之情都被勾了出来。
他们虽说都是宗室子弟,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但是出于男人的本能,他们还是希望自己的英姿能得到娘子们的关注,更别说此时为了他们而争吵起来的是皇族公主。
萧景铎既好笑容珂斗气的举动,又好奇方才他们入场时,容珂她们在谈论些什么。
他们本以为这就算完了,大驸马的父亲是开国功臣,现在是当朝宰相,他本人也娶了最受宠的新安公主,而梁王作为太子之下最得势的皇子,他们俩出风头再正常不过。
可是来报信的内侍依然没有退场的意思,他陪梁王笑完,然后就看向萧景铎和白嘉逸二人:“这两位,就是今年的进士郎了吧?”
萧景铎微微提起心,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正是在下,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不敢当。
杂家是奉了圣人的旨意,前来恭贺两位进士。
圣人也参加了公主们的赌局,并押了南诏珊瑚,赌两位进士进球最多。”
萧景铎和白嘉逸顿时吃惊。
萧景铎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居然这样看好他们,能在皇帝面前露脸,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若是此番能让皇帝记住他的名字,那么五月的选官,甚至之后的仕途……
萧景铎不需要想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原本想着这次和突厥对抗的马球赛是几位皇子出风头的场合,他没必要太过突出,安安分分做好陪衬就够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依然不能抢了皇子的风头,可是也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听到内侍的话,不光萧景铎和白嘉逸,其他几个王爷郡王也惊讶了。
他们朝萧景铎望来,眼中是毫不掩饰地探究和掂量。
萧景铎在这些眼神中面容如常,毫不避让。
等开场的哨声响起后,他翻身上马,身姿笔直地端坐在马背上,一手松松地握着缰绳,露出自信从容的气势来。
场外的萧家众人一直关注着萧景铎,等看到萧景铎的这番姿态后,她们的情绪更加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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