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内心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会此人。
他继续往屋子里搬东西,董鹏站在门口,似乎还不想离开:“哎,你们竟然占了两件房?我和吴泰兄两人合租一间厢房,你们却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两件屋子,真是岂有此理!”
萧林却板着脸,机械又平淡地对董鹏说:“让一让,你挡着我放东西的路了。”
董鹏被气得跳脚,他怒气冲天,却又觉得和一个书童计较太失身份。
好容易等萧林走了,董鹏冲萧林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粗鄙。”
暗暗骂完,董鹏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他正打算离开,突然眼睛一凝,隐约看到了什么东西:“哎,这是什么?”
萧林回来时,正房里已经看不到董鹏的身影了。
萧林终于松了口气,这时他才注意到萧景铎的放书卷的箱笼竟然被丢到了门口,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万分小心地把书笼抱起来,并将里面的书卷仔细理了理。
“大郎君最宝贝这几卷书,可不能被折损了……”
萧景铎终于辞别了话痨的同窗,得以顺利脱身。
他回到正房,发现没一会的功夫,他的房间里居然已经堆了许多东西。
萧景铎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多东西?”
“我也不知道,都是秋菊让拿的。”
萧林老实回答。
萧景铎良久没说话,然后他揉了揉眉头:“我应该阻止她的。
我是来考试,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带这么多东西成何体统?”
“茶具被褥就罢了,为什么连手炉、熏香这些也带来了?”
萧景铎无语至极,“把书留下,剩下的你都带走,暂且放到你的屋子里去。”
萧林默不作声地应下,将无用的东西搬离正房,而萧景铎则清理出一片利索地方,打算坐下温书。
他手指碰了碰书笼,突然皱起眉:“萧林,我的书笼有人动过?”
“对,方才我搬书的时候整理的一下。”
原来如此,萧景铎点点头,将此事放下,一心温习起书本来。
科考近在眼前,这几天看经书和诗集已经没什么用了,萧景铎主要看的是策论和时政。
萧景铎这些年的积淀已经足够,并不需要临阵磨枪,他拿起书本存粹习惯使然,以及不想让自己手生罢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储夫子不提前告诉他科考经文,科考以文取士,为的是招揽天下英才,吸引有才之人入朝为官,而不是为了让学生死背经书。
所以科举重要的是积淀学识,而不是死命突击相关的典籍。
若是沉迷于后者,那实在是本末倒置了。
转眼间,开科的时间便到了。
萧景铎一大早就起身,踏着报晓的鼓声走到贡院门前。
贡院前已经聚了一波学子,这些人三五成群地守在礼部门前,正小声地说话。
随着日头升高,贡院门前的学子也越来越多。
不知等了多久,贡院的门终于缓缓推开,礼部的人站在台阶上,高声唱诺:“科举马上就要入场了,唱到名的学生走到前面,验身无误后就可入场。
现在全体肃静,被喊道名字的学生赶快往前走。
淮南道苏诺……”
人群中一阵兵荒马乱,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学生走上前去,启元九年的科举也正式昭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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