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他就听到北方隐约有喊杀声,他抬起头,看到太极宫的方向有火光闪烁。
宫里出事了?
第三日,宫廷的消息终于传到定勇侯府。
“……那天晚上,本是圣人设宴,替秦王殿下庆功。
秦王五月渡江,一路打到江都,将前朝皇帝生生堵在行宫里。
你们也知道,几年前,前朝皇帝陈望抛弃都城逃跑,渡江之后,在江都另设了小朝廷。
虽然少帝已经将皇位禅让给圣上,但是前朝皇帝陈望尚在人世,他就是当今圣上的心头大患。
陈望借长江天险,据守江都,和容家分庭抗礼。
五月的时候秦王带着玄铁军渡江,当时所有人都知道秦王这一去多半要无功而返,他此行不过是打个头阵,给太子殿下铺路罢了。
可是谁能想到,秦王居然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渡了江,还几乎生擒了陈望。
听说陈望被堵在行宫里,屡次突围无果,在阵前大骂秦王和容氏背信弃义、不守臣纲,然后就在行宫里放火自尽了。”
围在两旁的女眷发出惊呼,好几个胆小的不断拍胸换气,其他人追问:“然后呢,这和前日的事情有什么干系?”
当今皇族曾是前朝的太原太守宣国公,这件事人尽皆知。
前朝皇帝远征高丽失败,弄得国内怨声载道,战乱频起。
大业十二年,宣国公容搏于太原起兵,一路如有神助般杀进大兴城,皇帝陈望弃都城而逃,藏到了江都,又自立为帝。
然而攻占宫城的容氏并没有承认陈望,反而另立新帝,扶持年仅十岁的少帝继位。
这位年幼的皇帝仅仅在皇位上坐了两个月,就于十一月禅位,让位退贤,请宣国公容搏为帝。
容搏久辞无果,便接过了玉玺,即位称帝,改国号为宣,并定年号为建元。
建元元年,皇帝大封功臣,萧英也在受封之列。
等政局刚刚稳定下来,萧英便在十二月派人去涿郡接父母亲眷,萧景铎等人才有机会踏入京城。
然而容家虽然打下了京城,但是国内并不平定,许多军阀拥兵自重,不承认宣朝,诸位皇子驸马只能带着兵继续打。
而诸王之中,唯数秦王战功最重,就连太子也远远不及。
“问题就在这里呢,秦王剿灭前帝,平定江都,这是何等赫赫功劳!
这本该是储君的功绩,却被秦王抢了,太子如何肯善罢甘休。
昨日,圣人在宫中设宴,为秦王接风洗尘,太子率领私兵围宫,想要乘机杀死秦王,幸好秦王身边能人辈出,非但护得秦王周全,甚而还反击一记,倒将太子制住了。”
说着,来传信的侍女压低了声音,眼珠子朝两旁看了看,这才说道:“你们道秦王制住太子后做了什么?他下令杀了太子,甚至连太子的十多个儿孙都没有放过,现在东宫里哭声不断,血气冲天呢!更有甚者,听说秦王还要逼圣人让位!”
“啊!”
这下所有的女眷都被吓到了,萧老夫人扶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是作孽!
弟弟竟然敢弑兄,这真是……哎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这心现在还怦怦跳呢。”
萧二婶也跟着应和,就连萧玉芳几姐妹都一脸煞白。
吴君茹也被这消息骇得不轻,见吴君茹脸色发白,侍女连忙上前替她拍背。
一位吴家来的婢女站在吴君茹身后感叹:“容家到底是陇西那等蛮夷之地出来的莽人,竟然干出这等违背纲常的事情。
蛮族不可教耳。”
一个婢女出口评判皇族,而吴家众人却并无异色,就连老夫人等女眷也纷纷露出赞同的神色。
世家之势大,可见一斑。
坐在一旁萧景铎却不甚赞同,他不知道方才的消息哪些是传信侍女自己添油加醋的,但他却知道,没有皇帝的允许,谁能在宫中潜伏暗兵?就算这个人是太子,也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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