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轩眉毛一拧,重重一捶桌子,“这个李姨娘,实在是太可恶!
竟然如此污蔑阿莜!”
周筝筝把那封书信,放进抽屉里去,笑道:“父亲,李姨娘素来胆小怕事,又如何会胆量污蔑母亲呢?何况,周菲菲都还在国公府呢,李姨娘就算是自己想死,难道则不顾及周菲菲了吗?”
周瑾轩看向周筝筝,“你的意思是……”
周筝筝说:“很简单,李姨娘不是自己要死,是有人逼她自杀的。”
周瑾轩缓缓坐了下来,“你是说,是你二叔父?”
周筝筝点点头,也坐了下来,“父亲,你想啊,如果杀孙氏的人是李姨娘,那么,西平侯府的人,就会和二房结仇,因为,李姨娘是二房的人,可若是我娘杀了孙氏呢?那么,结仇的就会是我们大房所有人了。”
周瑾轩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中利害,只是他不希望那个人是周宾,“阿筝,你说是周宾,可有证据?”
周筝筝点点头,看到茶杯空着,就让奴婢去泡茶,“父亲,有人亲眼看到二叔父乔装打扮,买通狱卒,进入看望李姨娘。
巧的是,二叔父一进去,第二天,李姨娘就自杀了。”
周瑾轩神情凝重起来。
茶水上来了,周筝筝说:“父亲,先喝辈茶,凉凉心吧!
横竖这件事,他们是暗算不了母亲的。”
周瑾轩接过茶,闻了闻茶香,道:“这是太平猴魁。”
周筝筝说:“茶是好茶,可惜,茶香太冷,沉不住,就好像二叔父,沉不住气,过早想加害母亲,结果,一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周瑾轩说:“阿筝,你说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可如今,这书信被抄了好几份,分到外头去,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说是阿莜害死了孙月娥。
只怕阿莜是平白无故惹了一身罪了。”
“父亲,那又如何?我娘是郡主,谁敢动她?再说了,有谁又会相信,一个尊贵的郡主,会去杀害一个普通的内宅夫人?难道只凭李姨娘的一封遗书,就可以判定我娘有罪吗?”
周筝筝喝了一口茶,“只是,人言可畏,虽然没有证据,可人言却可以把我娘推到杀人凶手这个位置,最后西平侯府就会信以为真,和父亲结仇。
所以,如果可以平息人言,甚至把人言给拌过来,就没事了。”
周瑾轩起身,负手于背后来回走了几步,说:“这也不难办。”
周筝筝点点头,“父亲,是不难办,只要父亲愿意狠下心来,四处派人散发流言,说是二叔父指示李姨娘杀害孙月娥的,在李姨娘自杀的前一日,二叔父曾经来看望过李姨娘,这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如此一来,舆论就会调转风头,二叔父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瑾轩沉思着。
周筝筝说:“父亲,如今舆论刚刚开始,我们还可以做点什么,若是久了,做什么都没用了,到那时,我们又会多一个仇人——西平侯府。”
周瑾轩叹了口气,端起茶来却又放下。
周筝筝跪了下来,“父亲,女儿知道你不忍心亲自下手对付二叔父,可您知道不知道,父亲的一味宽容,才导致二叔父越来越过份!
二叔父若是还念半点亲情,都不会这么卑鄙地加害我们!”
周瑾轩点点头,眼神射出一丝犀利,“阿筝,为父明白了。
只是先前,想到你祖母的不舍,所以才步步退让。
如今,却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周筝筝这才舒了口气,“父亲终于想通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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