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胳膊有点儿紧。”
别扭地动了动右臂,福宝苦着脸,实在不舒服,只得向她求救。
“是嘛?”
豆苗儿给他穿好鞋,忙给他重新整理这一身崭新的衣裳,担忧道,“这样呢?有没有好受些?”
“唔,好多了。”
穿戴整齐,福宝坐在床边晃着脚丫子,看娘亲急匆匆坐在镜子前梳妆,觉得好生奇怪。
“娘……”
等了半晌,百无聊赖,不耐烦地跳下床,福宝走到铜镜前,踮脚趴在桌沿,认真望着镜子里的豆苗儿,语气老成,“娘,您已经很美了,为什么还要不停打扮?”
涂抹胭脂的手一顿,豆苗儿尴尬转头,嗔道:“你能不能别盯着娘瞧?”
“可爹也在盯着您瞧。”
把手往门边一指,福宝理直气壮,俨然一副要不准看谁都不准看的架势,大家要公平呀。
豆苗儿随他指的方向瞧去,可不,陆宴初穿着官服,正倚在门侧瞅着他们这个方向,不知已站了多久偷看了多久。
一想到自己涂涂抹抹的样子都落在他眼底,豆苗儿登时面红耳赤,手脚局促,她匆匆放下胭脂膏,怪他们:“你们怎么都走路不出声的?”
“福宝出声了啊!”
噘嘴,为了向娘亲证实没有说谎,福宝示范地来回走了两步,模仿鞋底落在地面的声音,“娘,您听,哒、哒、哒……”
豆苗儿哑口无言。
跟小孩子能计较什么?
再者,她分明指的是另外个人。
讪讪触了触鼻尖,心底有数的陆宴初清着嗓踏入门槛,厚颜走到他们身边。
一把抱起可爱的福宝,站定在她身后,陆宴初目光落定在镜子里那张明媚的脸,眼角微微往上勾起,他低眉笑着对福宝说:“可不,你娘已经很漂亮,却还要不停打扮,让我们福宝等急了是不是?”
“就是就是。”
抱住他脖颈,福宝不停点头附和。
被父子两轮流调侃,豆苗儿根本已无还击之力,只能瞪向镜子里的始作俑者。
可惜这一眼的确没什么震慑力。
陆宴初好笑,知她是出于慎重,也知她面皮薄,他们杵在这儿,怕是再过半个时辰都出不了门。
“好了,让你娘继续一个人悄悄地打扮,爹带你去外面放灯,等会儿我们再看你娘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行不行?”
“行。”
好商量地应声,福宝被抱走前还不忘挥手朝她叮嘱,热情洋溢的笑脸像小太阳,“娘,您好好涂抹啊,福宝去外面等您,别急啊……”
豆苗儿赧然窘迫。
面上烫意更甚,紧张之余,又觉心口涌入了一灌蜜。
深呼吸,她对镜开始描眉。
怕耽误了时辰,动作很快。
起身离开梳妆台,稍微整理衣裙,豆苗儿便去找父子两人。
府邸半空徐徐腾起三两顶孔明灯,她循着方向在别院一丛窝竹旁找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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