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地仰头,豆苗儿这才发现陆宴初额头不知何时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还有他眼睛,浓郁的黑色里似乎闪烁着一簇炽热的火苗。
很快,火苗蔓延成熊熊大火,汹涌澎拜的将她全身都包围,从内入骨,不停地燃烧。
四周刮起了飓风,呜咽中,火苗狂摆,却怎么都吹不灭……
深冬,夜漆黑,无星。
万物交替,白夜轮转,清晨的第一缕光逐渐唤醒沉睡的世界。
浓厚白雾里,陆宴初衣衫单薄地坐在大门门槛处,一动不动。
半晌,内屋传来几道极浅的窸窸窣窣声,睫毛颤了颤,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进内屋。
从床上惊醒,豆苗儿半坐起身,腰疼。
她无力地捡起衣裳,一件件穿上,穿到一半,猛地抬头。
陆宴初就站在门侧,他默不作声的,不知已看了多久。
面上发烫,豆苗儿低眉,动作僵硬地继续穿衣裳。
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见过,再遮遮掩掩又何必?
不止腰疼,腿侧也痛。
尽量不露出难受的神情,豆苗儿穿好一只鞋,可右脚上的鞋却怎么都找不到。
仿佛一个旁观者,陆宴初看她着急地找了许久,这才踏入门槛,在窗下桌底拾起她的另只鞋,然后走到床畔轻轻放到她脚畔。
豆苗儿心虚地不敢抬头,飞快穿好鞋,她猛地站起来。
一股钻心的痛却瞬间蔓延开来……
“陆宴初。”
她咽了咽口水,疼得忍不住皱眉,“我……”
打断她话语,陆宴初淡淡道:“我会负责,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扭头看他凝重的侧脸,豆苗儿微微一怔,转而释然冷静,她不能当真的,依照陆宴初的性格,他当然会这么说,只是——
他心甘情愿吗?
豆苗儿扯唇,尽量说得云淡风轻:“陆宴初,昨晚我们都喝醉了酒,是我主动,不是你。
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要自责,都是我的错!
所以你更不用负什么责任,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承担,我不会缠着你。”
沉默无限蔓延。
半晌,陆宴初望着她,咬字极重的问:“赵寄书,你不要我负责?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
轻笑,陆宴初胸脯气得起伏:“不嫁给我?那你还想嫁给谁?孙年安?”
不懂他为何要扯到孙年安,豆苗儿蹙眉。
目目对视,陆宴初收回牵强的笑意,他冷漠地别过头:“好,如你所愿,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谢!”
眼眶微红,豆苗儿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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